第一千零五十八章在大紅燈籠之下(求月票)
太陽落下,黑夜悄然降臨。
夜幕下的城市遠離了白天的喧囂,顯的頗為冷清。
由於戰爭的關係,這裡的市麵極為蕭條。
大街上的行人基本上全都是匆匆走過。每每秋天的涼風吹過,將道路兩邊的樹木上的葉子吹落,打著旋兒飄落在地上。
乾枯的葉子厚厚地落了一地。踩在上麵,發出簌簌的聲響。
此時,從街的另一頭,一個看上去頗為熟悉的人影緩緩地走過來。
當他過街邊的一個店鋪之時,那店鋪門口的明亮的燈光照了下來,恰好照在他的臉上,顯出了傑拉多爾的麵容。
他一身的便服,雙手背在身後,一邊哼著歌,邁著四方步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之上。
看他那一步三搖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曾經跟在飛鷹戰神洛爵爺身邊的親隨禁衛,而是一個悠悠閒閒的小貴族。
他看似漫不經心地閒逛,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身後的情況,在繞了幾條街,確定身後沒有尾巴跟著之後,這才一轉身,來到了一條掛滿了大紅燈籠的街上。
濃鬱的化不開的膩脂粉香味道,頓時迎麵撲來,薰人欲醉。
兩邊那些穿著暴露,無限風情的女子發出了一陣陣的輕柔軟語,讓人聽了,全身酥麻,移不動步子。
大街上人來人往,異常的熱鬨。
傑拉多爾卻根本看都不看,徑直從那些女子的身邊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街上掛著最大的紅燈籠的那個大門前。
門口那正在招攬客人,打扮妖嬈的紅衣女人看到他來,頓時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笑著迎了上來。
她抱著傑拉多爾的胳膊,豐滿的胸部有意無意地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媚笑著道:“喬大爺,姐妹們都等你多時了。”
傑拉多爾隨手摸出一枚金幣,塞進她的敞開的胸口裡,順勢重重的掏了一把,饞著臉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黃金落在衣襟裡,女人的甚至更軟了,整個人都掛在傑拉多爾身上,嬌笑著道:“要不然今天晚上……我等你……”
傑拉多爾哈哈大笑了兩聲,心裡暗道:要是大帥看到我現在這樣,不知道會不會親自跑來談判,不過嗎,上帝真的對沒一個都是公平的,給你開了一扇門,就給你關上幾扇窗。
這裡當然就是男人們都喜歡的娛樂場所。也是洛林最向往卻不得而入的地方。
因為這一次戰爭,也因為飛鷹集團實施了極其強大的貿易禁運,南方軍的城市當中百業蕭條,但是娛樂產業卻異軍突起。
自開戰以來越發興盛,規模擴大了好幾倍。
這裡人來人往,從早到晚……呃,從晚到早都不會安靜,將談判的場所定在這裡,正好可以避人耳目。
傑拉多爾在那紅衣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立時引的對方發出了一聲驚叫,很很地白了他一眼。
那一巴掌力道不輕,也不太重。但是就像是對付撒嬌的貓兒一樣,恰到好處地讓對方明白他的意思,讓她自己走開。
如果不是沙場……色場老手,很難掌握這其中的力道的。
那女人臉上顯出無奈幽怨的神情,瞟了傑拉多爾一眼,隨即也是知趣地鬆開了他。
傑拉多爾哈哈笑著搓了搓手指,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院子。
那紅衣女人看著他消失在黑夜當中的背影,突然臉色一變,恨恨地罵了一聲:“這個該死的死兔子~!”
“死……死兔子……”旁邊同樣招攬客人的姐妹聽了,當即驚奇地‘咦’了一聲。
那紅衣女人為了表明剛才傑拉多爾沒有看上自己,並不是自己魅力不夠的原因,當即冷笑一聲,道:“你可不知道啊。那個小白臉看上去不錯,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死兔子。
每一回來,也不叫姐妹們坐陪。都是和另一個男的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乾了什麼下流齷齪的勾當。
反正他們這些個貴族整天吃飽了沒事,全都是極其變態的家夥……”
旁邊女人聽了,瞬間在腦子裡已經將整個故事很黃很暴力很少兒不宜地演繹了一遍,隨即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喉嚨裡發出一連串如同母雞一樣‘嗷嗷嗷……’的驚歎。
以此向那些貴族們表達一下自己這些沒有見過世麵的人所特有的、如長江之水濤濤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的敬意。
那紅衣女人見了,當下心中得意,然後道:“我再告訴你喲,你可不要告訴彆人。”
旁邊的那女人當即瞪大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
紅衣女子當下接著道:“他們這樣這樣,然後又那樣那樣,再這樣那樣……”
聽的旁邊的女人忍不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而旁邊經過的人聽了她們的八卦,或是一笑而過,或是停下來,認真地加入討論。
對於這種貴族間的下流齷齪,而且充滿了先鋒意識潮流的風格高雅事情,大家全都有所耳聞,但是卻從來沒有人過於深究的。
畢竟這種事情雖然犯一些忌諱,但是卻沒有什麼大害,而且還會引來惱羞成怒的貴族瘋狂報複,出了力,不討好不說。甚至會受了害。自然也就沒有人願意去管。
××××××
傑拉多爾如果知道因為自己的無情,而遭到那女人無情的造謠攻擊的話,或許會後悔的。
但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仍然是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一路溜溜達達的走進一座獨院。
他站在門外,看到房中亮著三盞燈,於是徑直推開房門。
在房間裡,一個氣度沉穩的中年人坐在桌邊,捏著酒杯,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飲。
傑拉多爾看著這個中年人,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維護部隊動用了相當多的資源,卻對這個人的身份還是一無所知。
按說能代表安德拉寇來談判,不應是籍籍無名的人物,但就是沒人認出他來,隻知他自稱納波圖利斯,一個典型的貴族名字,是安德拉寇介紹過來的。
而對方卻知道他是洛林的親信副官。
這種敵暗我明,這讓傑拉多爾心裡有些鬱悶。
傑拉多爾徑直坐在他對麵,取過酒杯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納波圖利斯看著傑拉多爾捏著酒杯,將那杯價值不菲的紅酒一口灌下,不由惋惜地搖搖頭:這些北方佬,真是粗俗不堪。怎麼知道這種紅酒隻適合配著起司,淺斟慢飲才好,怎麼可以如此糟蹋。
但是出於貴族的禮貌,他卻並沒有指出來,而是平淡道:“聽說你們在德賽損失慘重?”
傑拉多爾一聳肩,無所謂的道:“不是我們,是新軍。損失也不重,三五千人而已。你們送價值連城的禮物,好像沒發揮它的作用。”
納波圖利斯搖搖頭,道:“這不怪我們,我也沒想到伊萊爾達那個瘋子會連自己人都淹。估計是哈杜的主意,伊萊爾達沒這個膽量,唉……”
傑拉多爾的嘴角挑了挑,道:“但我老大對此很生氣,他認為你們這是在欺騙朋友。”
納波圖利斯哂笑一聲,道:“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宰了伊萊爾達,把他的人頭送到你們跟前?”
然後納波圖利斯瀟灑的一聳肩,道:“我們如果有那本事還用跟你們談判?
醒醒吧,小夥,哈杜已經瘋了,你們將麵對一個瘋狂的南方軍。沒有我們幫助,德賽城的戰局將在每一座城下重演。”
傑拉多爾一滯,昨天伊萊爾達德賽城淹掉,確實讓維和部隊感到了南方軍最後的瘋狂。
維和部隊麵對的不再是一支有值得稱讚素養的職業軍隊。
納波圖利斯歎了口氣,道:“算了,算是我們的失誤,我們早該想到伊萊爾達是條瘋狗的。
我在免費補償你一個消息。哈杜早已經在哈利加德城複製德賽的戰術。而且是規模更大,結構更複雜的壕塹體係。
哈杜征集了附近所有的勞力,現在有五十萬民夫正在挖掘哈杜的這個超級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