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城,曉月山莊。
古海看著龍婉清給出的一個紙條。
“這是。”古海看向龍婉清和流年大師。
“在你帶著百萬銅人四處逃跑之際,我們找了何世康,何世康一直不肯多說,但,在被雲默用勾陳意境琴弦捆縛的時候,慌亂中,何世康塞了一個紙條給我。”龍婉清解釋道。
“皇甫朝歌。”古海看著紙條上的四個字。
“應該是我們要找的皇甫先生吧,昔日他和何世康經常來參加我母親琴會,母親死後,都沒來悼念過的皇甫先生,你之前猜測皇甫先生和何世康知道什麼情況。”龍婉清沉聲道。
“皇甫朝歌,你們認識。”古海疑惑的看向二人。
流年大師深吸口氣,點了點頭道:“是啊,沒想到這個皇甫先生是他,他居然來參加曉月的琴會,嗬嗬,他來參加琴會,肯定是冒了不少風險啊。”
“哦。”
“你知道呂陽王在前線,和誰戰爭嗎。”龍婉清苦笑道。
“你們之前說過,好像叫著神麓皇朝,原本,這神麓皇朝是附庸大乾天朝的,可現在卻是撕毀與大乾天朝的盟約,背棄了大乾,與大乾天朝敵對的一個帝朝結盟了,前線戰爭,就是呂陽王在出擊神麓皇朝之中。”古海疑惑道。
龍婉清點了點頭道:“是啊,皇甫朝歌,就是神麓皇朝之主,二十年前,就算與大乾結盟,但也不得擅入大乾的,當年他應該是隱藏身份參加我母親琴會的。”
“皇甫朝歌,他知道你母親死因,如今與大乾開戰。”古海皺眉道。
“是。”龍婉清點了點頭。
“那還擔心什麼,這不是好事嗎,有了線索,我們去找他不就行了了。”古海笑道。
龍婉清微微苦笑道:“可是,他現在是我大乾的敵人啊,我們不太好去啊。”
“沒什麼不好的,此事,就我們三人知曉即可。”古海鄭重道。
二人點了點頭。
“古海,堂主,大師。”沐晨風從大殿外闖了進來。
“嗯。”眾人看向沐晨風。
自從沐晨風全力為古海破開城門,古海對其的態度也好出了很多。
“何世康死了,聽說自殺在城主府。”沐晨風解釋道。
“哦,死了。”龍婉清眉頭一挑。
古海和流年大師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股陰沉。
“還有,聽說司馬長空派人押運的百萬青銅人,也被流寇劫了。”沐晨風皺眉道。
“流寇。”龍婉清微微一怔。
“好大的膽子,如此肆無忌憚,朝廷的押運,也敢公然劫持。”流年大師臉色難看道。
“誰知道呢。”沐晨風皺了皺眉。
“好了,這不是我們勞神的事情,老莊主的追悼會,快要開始了吧。”古海問道。
“應該差不多了。”沐晨風點了點頭。
“我們去給老莊主遺體道個彆吧,此次來銀月城,承蒙他曾經的照拂。”古海鄭重道。
“嗯。”眾人點了點頭——
曉月山莊之外。
婉兒仙子坐在一頭仙鶴之上,路過曉月山莊的時候,看向那被大霧籠罩的浮島,眼中閃過一股複雜。
那裡麵有古海。
騙子,無賴,恩人。
婉兒仙子此刻內心一片混亂,昔日,自己看不上的小人物,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無能為力,幾次氣的自己吐血,更讓自己變的千夫所指,那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本該不死不休的人,最終卻是他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救了自己。
當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人能救自己,哪怕自己的師尊,喊了也沒用,可就這絕望的時刻,這騙子出現了,那是一種絕望中出現的救贖,本來衝擊的心靈巨震的,可奈何,卻是那個騙子。
“哼,騙子,我跟你沒完。”婉兒仙子語氣複雜的詛咒了一句。
駕著仙鶴,快速向著城門口飛去,沒過多久,就到了城門之處。
出了城門,婉兒仙子取出一艘飛舟,靠坐在駕駛區,操縱飛舟,向著南方飛去了——
銀月山莊。
昔日人流攢動,人人欲拜山門而不得,如今,銀月山莊卻是分外的蕭條,山莊內外,冷冷清清。
大多山莊弟子,也全部在山莊之內的主殿。
四周已經被白布掛滿,山莊主殿,銀月殿此刻是老莊主的靈堂。
老莊主屍體擺放在靈堂中央棺材內。
雲默披麻戴孝,跪在靈堂中心,手中抓著老莊主留下的一件件物品。
拿取一件,緬懷了一會,放入火盆,將其燒掉,希望能夠傳遞給進入陰間的老莊主。
雲默眼睛一直通紅之中,四周跪著老莊主的弟子們。
大殿之中,陷入了一股悲傷,但在大殿外,卻是吵鬨無比。
“都怪雲默,不然老莊主也不會死的那麼沒尊嚴。”
“銀月山莊,沒了老莊主,還有什麼用,我銀月山莊的古琴,現在都沒人要了。”
“我不想待在銀月山莊了,留下有什麼意思。”
“混賬,老莊主剛走,你們就造反啊,老莊主交代,以後都聽少莊主的。”
“你才混賬,跟著他有什麼前途,現在銀月城,不,整個琴道圈子,雲默都是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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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山莊弟子分成兩派吵鬨著。
雲默燒著老莊主遺物,微微一歎:“不要吵了,莊主新喪,讓莊主安心上路。”
聲音傳到了大殿外。
原來爭吵的兩派忽然停了下來。
“哼,現在假惺惺燒莊主遺物有什麼用,莊主的人魂已經成了司馬長空的補品,沒有人魂,根本看不到這靈堂了,還真以為能燒到陰間啊。”一個山莊弟子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