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頓時滑落在地,露出後麵的一個喜堂,龍婉清站在喜堂一角,一身新娘的紅妝,露出一絲淒然之色,臉上滑落兩行傷心欲絕的淚水。
大殿陷入了一陣死寂。
勾陳站在一旁,一臉茫然。
皇甫朝歌、流年大師、沐晨風一臉氣憤的看向古海。
“古海,我龍婉清就這麼配不上你嗎。”龍婉清流著淚看向古海。
古海看著龍婉清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此刻也是心中無比難過,這一年多認識龍婉清以來,古海對其是一個漸變的過程,慢慢的發現,龍婉清在堅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脆弱的心,自己不知不覺中也習慣了龍婉清在身邊。
流年大師說,龍婉清一旦認了你,必將死心塌地的愛著你,古海相信,可正是如此,古海才不敢輕易接受這份愛。
古海也知道自己對龍婉清越來越喜歡了,但,那是出於本能,理智上,古海並不想招惹龍婉清。
如今,龍婉清請流年大師保媒。
一個女孩子做到這一步,也隻有愛的太深切了,才會這麼做,不要臉皮了請人保媒。
看著龍婉清那兩行淚水,古海心中一軟,差點就要上前將其摟在懷裡了。
但,往事曆曆再目,古海不想龍婉清赴陳仙兒後塵,強忍了下來。
微微一陣苦笑道:“對不起,堂主,或許,對你,隻有,感激吧。”
古海說的非常慢,停停頓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來的。
“感激,哈哈哈哈哈,隻有感激,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了,你隻有感激,嗬嗬,感激我將你帶入修行界而已,隻是感激。”龍婉清淒然說道。
“唉。”
沐晨風扭頭,打開大門,踏步走出了大殿,心裡難受,不知說什麼,看不下去了。
流年大師看看龍婉清,柔聲道:“堂主,算了,你也彆執著了,古舵主也是身不由己。”
“古海,你糾結什麼,你以為這樣,你能保護龍婉清,終有一天,你會知道你大錯特錯的。”皇甫朝歌一臉憤恨的看向古海。
勾陳在一旁不說話。
古海好一陣難過,最終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對,是感激,堂主,多謝你厚愛了,古海配不上你。”
“嗬,嗬嗬,嗬嗬嗬。”龍婉清淒然的苦笑著。
看了古海好一會,好似要將古海深深的記在心裡一般。
古海故作鎮定,但眼中卻是不敢看龍婉清。
龍婉清苦笑了一會,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股恨色道:“古海,我想再問你,除了我,以後,你若是遇到讓你喜歡的女人,你也會這樣絕情嗎。”
古海看了看龍婉清,沉默了一會,苦笑道:“是,也是這樣。”
“那你不是和流年大師有一樣,斬斷情緣了,你既然斬斷情緣,那你還要這一頭煩惱絲乾什麼,你也像流年大師一樣,斬斷煩惱絲如何。”龍婉清盯著古海。
一旁皇甫朝歌看看流年大師,流年大師就是為了龍曉月,斬斷了煩惱絲,剃發為僧了。
古海看著龍婉清,心中一陣難過。
“罷了,罷了,你對我隻是感激,嗬嗬,我知道了,我也明白了,古海,今日是我自作多情了,是我不要臉了,我也不逼你了,你斬斷情緣,你斬你的吧,我也不逼你,隻有最後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龍婉清看向古海。
古海心疼的看著龍婉清。
“我要你的滿頭頭發,也算祭奠我的瞎眼吧,也算祭奠我的不懂事吧,我要你滿頭頭發,所有,所有。”龍婉清盯著古海恨聲道。
“主人。”勾陳麵露複雜的看向古海。
流年大師和皇甫朝歌看看古海,又看看龍婉清。
“唉。”“唉。”
二人微微一歎,也踏步走出了這個喜堂,這一幕,太傷人了。
“給我啊。”龍婉清盯著古海。
古海盯著龍婉清,雙目微微閉起,好一陣沉默,最終露出一絲苦澀。
探手,摸向自己的腦袋,一點一點摸去,真元順著頭皮,將一頭秀發緩緩的剃了下來。
龍婉清紅著眼睛看著古海,仔細的將古海秀發收了起來,一點一點,非常小心,全部收集了起來,慢慢的裝在一個盒子之中。
至始至終,古海、龍婉清都沒有說一句話。
很快,古海頭上變的光亮了起來,所有頭發都被龍婉清收集了。
剃完頭,古海扭頭,踏步走出了大殿,走出大殿之際,古海的眼眶也紅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淌出。
“主人,主人。”勾陳跟著追了過去。
古海卻是沒有理會,快速走向山穀另一處的一間宮殿。
“匡。”
古海將自己關在屋中,後背靠在大門之上,腦海中儘是剛才龍婉清那絕望的淚水,古海一時,心傷無比。
勾陳在門外敲了敲,也不再敲了。
“唉。”微微一歎,勾陳踏步離開了。
喜堂大殿之中。
龍婉清關上了大門,小心的取出古海的頭發,再取出一個巨大的鬥笠,將古海的頭發小心的粘在了鬥笠之上,看著鬥笠上的頭發,龍婉清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淚水依舊止不住的流著。
接著,非常小心的,龍婉清將自己的一頭秀發也剃了下來,剃了乾淨,慢慢的放在空了的玉盒之中。
將自己的秀發放在喜堂的桌子之上,龍婉清看著自己的頭發,擦了擦眼角淚水,嘴角露出一絲淒然的笑容。
快速的,龍婉清換了一身衣裳,紅色的衣服被換了下來,換了一套黑色的衣裳,黑色的衣服的式樣,正是古海的衣服式樣。
繼而,戴起了內部粘著古海頭發的鬥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