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和封清越,沿著地上這條璀璨的光路,向著前方走去。
隨著他們兩人漸漸遠離玉樹時……
那株古老雄壯、光輝四溢的玉樹,每一根枝頭之上,所有的光芒都陡然散落。
仿佛一枚枚星星墜落。
這些光芒,剛一脫離枝頭的燭台,便如同成千上萬的雀鳥一般翩然飛去。
跟隨沈遲和封清越的方向。
直到融入他們的體內,好像歸入暮林的倦鳥。
而身後整株玉樹,也再度變成了斑駁無光的最初模樣。
沈遲撫摸著胸膛,驚奇地感受著,所有的豐年之火融入身體的感覺。
沈遲二人繼續沿著光路走著。
最終,來到了路的儘頭。
也即是九道城門最正中的那扇城門。
當沈遲跨過最正中那道最富麗堂皇的古老正門時。
無限的暖融融光輝將他的身體包裹,整個視野一片亮堂。
過了許久,身旁的光芒落下。
城外的景致消失不見。
沈遲和封清越兩人,已經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此時的他們,正站在一個金色的台階上。
台階從無限遠的下方延伸而來,層層拾級而上。
通向前方一座高大到不可思議的殿堂。
沈遲沿著台階往下看去,看到了無比壯觀的一幕。
成千上萬座白玉石砌築而成的樓宇,鱗次櫛比,連綿而去。
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然而,這樣一座無邊寬廣的城市,卻空無一人,靜謐無聲。
整座城市宛如被凍結在一塊琥珀中,保存了千萬年。
……讓人無端感受到了一股死意。
就好像,這是一座被湮滅在時空深處的死城。
而他們,是無意間闖入這座死城的外來之人。
而在城中無處不在的角落,有一道無法捕捉的不善的目光,一直在窺伺著他們這些外來者。
……
另外。
台階兩旁,密密麻麻地栽種著一棵又一棵的玉樹!
這些玉樹,雖然沒有城門前那株古老玉樹一般撐開萬千枝條。
然而,一株一株玉樹串聯成起來,如兩條玉白長龍一般拱衛著中間台階,更是蔚為壯觀。
沈遲二人不再停留,直接拾級而上,向著台階儘頭的宮殿而去。
越過不知道多少層台階,再跨過一座高聳而古老的大門。
兩人便來到了殿堂之中。
殿堂內部極為寬闊。
內部宛如另一片洞天。
沈遲在殿堂門口,往裡麵看去。
一眼便能看見,在殿堂最深處,矗立著一座偉岸的女神雕像。
豐收女神……
神像垂眸,雙手懷抱一柄古老的矛。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殿堂最幽深之處,身影遙遠而模糊。
明明她就坐落在視野之中,卻讓人覺得……
她身處之地,是永世無法抵達的彼岸。
而更加吸引人目光的是——
從殿堂門口往前數十米開始。
向著殿堂深處的女神雕像延伸而去的一路上,竟堆滿了無窮的財富與珠寶。
熠熠閃光的裝備、道具、武器。
一件又一件,堆砌在水晶、翡翠、琉璃與黃金之上。
而且,越往裡走,堆壘的寶物越豐厚。
這些寶物的品階也越珍貴!
到了殿堂深處,幾乎遍地都是黃金級以上的珍寶!
當然,殿堂深處這些寶物,也蒙著一層無法察覺的詭異力場。
……
沈遲在門前站著,暫時沒有動作。
因為,他發現。
現場除了他們倆,居然還有彆的領主的存在。
大約有十幾個領主小隊。
同時在寬闊的殿堂門口前站立著。
所有人,無一例外,都眼神專注地打量著殿堂之中,這方無窮的寶庫。
他們的眼神熾熱、貪婪,充滿了希冀、饑渴。
無不是想要把地上所有的財富都收入囊中,占為己有。
沈遲觀察了一圈這些領主,略略思索道
能夠來到此處宮殿的,必須收集足夠的豐年之火,將城門廣場之前,那株玉樹之上的萬盞燭台,全部點亮。
難道說……現場這些領主,全部都是完全點亮了玉樹燭台的?
封清越似乎知道沈遲所想,輕聲解釋道
“想要進入此處殿堂,並不需要點亮全部一萬盞燭台。實際上,隻需點亮一半以上的玉樹枝條,就足以打開最中間那扇門,進到此處。”
“而且,豐收之城應該不止一個入口,也不止連接著一個秘境……”
“也就是說,不同的秘境,都能來到豐收之城。”
“在彆的類似的秘境,同樣能夠收集到足夠的豐年之火。”
“而眼下這些領主,應該是從彆的賽區、彆的秘境入口進入豐收之城的。”
沈遲頓時明白過來。
他們剛剛經曆的荒野秘境,事實上並非唯一一個能來到豐收之城的秘境。
畢竟。
單是他們這個賽區,就涵蓋了一整座大陸,數十萬參賽領主。
其他的賽區,自然也有人能夠和沈遲一樣,集齊地圖碎片,打開秘境,點亮玉樹燭台,進入宮殿。
所以,眼下能夠碰到和沈遲、封清越同時抵達殿堂的領主,也並不算太奇怪。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確定的。
這些領主,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各自賽區的佼佼者,絕對弱不到哪裡去。
這時。
殿堂門口,有領主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動身,往殿堂內部走去。
當那個領主向前走了數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