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常說:“不要對男人抱有任何期待,他們隻能帶給你無限的失望。”
她說的沒錯,我娘剛死,我爹就把我送去了輕羅坊。
我拔下頭上的木簪子,那是我娘為我雕的,我拿著它狠狠刺進我爹的左眼。
我爹一邊慘叫一邊發狠:“小蹄子,老子打死你!”
坊主一腳踹飛我爹,丟了銀子給他,一手拉著我,一手將契書亮給他看。
“她是我輕羅坊的人了!”
我以為,我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坊主卻帶我出了輕羅坊的後門,坐上一輛馬車。
馬車裡假寐的男人不曾看我一眼,隻冷冷地說:
“從即日起,你叫顧芷。”
其實,我叫陸鳶。
他,魏楓,大雲國的安王,皇帝的親叔叔。
他親自教導我,十年來,極其嚴格,有人說,安王要將我送給皇帝。
我自認我就是被魏楓利用的棋子。
直到那日,輕羅坊的頭牌芳心死了,屍體飄在了紅女河上。
她離開輕羅坊那日,著一身大紅,腳上繡鞋上還串著金珠子。
她的包袱裡,滿是金銀珠寶,足夠她與那個帶她離開的男人榮華富貴一輩子。
她卻死了。
衣不蔽體,破破爛爛地死在河水裡,岸上的人指指點點,河裡的魂無處申冤。
柚香將事情報給我的時候,我正好剛剛將靈位做出來。
“出人出力出錢,把她好好安葬。”
柚香接過靈牌,點了點頭。
她不會應聲,她是個啞巴。
我吹了吹裙擺上沾著的木屑,與她說:
“找到那個男人,殺了他!”
柚香出去後,屏風後麵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過了會兒,魏楓才慵懶地走出來,他頭發還散著,卻走過來環住我的腰,將我從地麵上攬起來。
“一夜不合眼,在這冷冷的地麵上,就為了做個靈位?”
魏楓將我帶上榻,把我的手拉到他心口窩,低聲心疼地說,“好冰的一雙手,好無情的一個人!早知她會死,還放她走!”
“我替她收屍,還替她報仇!哪裡無情?當初她非要跟那個男人走,哪怕給那個男人做妾也心甘情願,我軟的硬的都使了,她不顧十年姐妹情,罵我狼心狗肺,是誰無情?”
我的手順勢探到魏楓的腰,偷偷掐了他一把。
魏楓麵上不顯,卻即刻傾身,拉過錦被裹緊了我。
“她是自儘,你為何還要殺了那男人!”
我冷笑一聲,偷偷從被子裡鑽出一隻手,輕輕撩了下魏楓的下巴。
“因為……”我仰著頭,眼神裡滿是挑釁,“男人,都是狗呀!”
魏楓嘴角微揚,側過臉去,不知做了個怎麼樣的表情,隻是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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