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凜注意到他改進的鐐銬綁法,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詫異,隨即恢複平靜,裝作沒看見。他領著沈昭陽走進房子。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牆壁上還有蒼蠅。“廳堂,死者父母和死者在這裡被發現,呈坐姿。”
李凜聲音低沉,不帶任何感情。
“二樓,小兒子的房間……”
李凜停頓了一下,眼神暗了暗。
“他在衣櫃裡被找到。”
李凜目光落在沈昭陽身上,觀察著他的反應。
沈昭陽打量著房間內的陳設。
李凜沉默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打量四周。他的目光不時掃過那些熟悉的場景,右眉骨的彈痕處隱隱跳動。走到房間門口的炭火盆前,他停下腳步。
“炭火盆在案發當晚被使用過,灰燼裡發現了未完全燃燒的紙張,但已經無法複原。”
他蹲下身子,指著炭火盆。
“注意這裡,邊緣有一些不規則的刮痕。”他抬頭看沈昭陽,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沈昭陽怎麼想的?”
沈昭陽的目光看向了一個擺台。
“這裡,原來擺的不是一個花瓶。”
沈昭陽立刻起身,快步走到沈昭陽指的擺台前,眼神銳利如鷹。
“沈昭陽怎麼知道?”
他仔細觀察著擺台的表麵,果然發現了一圈不太明顯的痕跡,比花瓶的底座要大一些。
他轉頭看向沈昭陽,目光中帶著審視和一絲驚訝。
“你是怎麼確定這裡原本放的不是花瓶?”
李凜聲音壓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怕沈昭陽又是用了什麼妖術。
“因為從整體造景搭配上,這個花瓶很突兀。不符合這家人的身份和審美。”
李凜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緊繃的下頜線微不可察地鬆動了些。
“審美?”他重複這個詞,仿佛在咀嚼其含義,隨即俯身湊近擺台,銳利的目光在細微處逡巡。
“有意思。六子,看來沒了妖術,你的眼睛反而更尖了。”
他直起身,視線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來回掃視,像是在重新審視整個現場。
“那麼,你覺得原本應該是什麼?一件藝術品?還是·……某種有特殊意義的東西?”
“嗯,一個很值錢的東西。”
“凶手殺了人,然後把這個東西帶走了。”
沈昭陽淡淡回應。
李凜右手下意識地摩挲左手,眼神變得深邃。
“一個值錢的東西……”
他轉身走向廳堂的那幾張桌子處,腳步沉穩而緩慢。
“為了這個東西,凶手不惜滅門。”
他站在原地,仿佛在重構當時的場景。
“手法乾淨利落,但帶走這個東西……”
他回頭看向沈昭陽,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又顯得有些情緒化,矛盾。”
他走近沈昭陽。
“凶手是熟人,還是受雇於人?”
沈昭陽走向炭火盆。
李凜立刻跟上沈昭陽,站在炭火盆旁,低頭看著那些灰燼。
二人都若有所思。
突然,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炭火盆周圍的地麵。
“這個東西一定和這一家知道的某個秘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