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士政等人叛亂的圖謀被粉碎了,李智雲決定在州衙大堂審理這起謀逆大案。大堂之上,他威儀赫赫地矗立於案桌之旁,左右侍衛挺拔如鬆,氣氛凝重而莊嚴。楚士政、任宏斌二人,被牢牢地押解入堂,屈膝跪地,麵露惶恐。常達、黃人傑等一眾官員列席聽審,其間張貴混雜其中,表麵強作鎮定,內心實則慌亂如麻,賊眉鼠眼,四處窺探。
李智雲命衙役將竇璡自牢中提出來,又命侍衛除去其枷鎖,令其立於一側旁聽。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李智雲,欲看他究竟如何審案。
李智雲從容自若地站在那兒,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諸位,楚士政、任宏斌等人綁架常將軍,圖謀叛亂投敵,罪證如山,本王無需多言。今日,本王借黃長史之堂,要審理的是刺史謀反大案。”說完了開場白,他接著道“本王奉旨查案,抵達歧州後,所聞所見,感觸頗深。雖曆經波折,幸得皇上庇佑,終有所成。””說到這兒,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吊足了眾人的胃口後,突然眼睛一瞪,高聲喝道“來人,將張貴拿下!”侍衛聞言,立即上前,架起張貴雙臂。張貴嚇得渾身顫抖,掙紮著叫嚷“楚王,你憑什麼抓我?我究竟犯了什麼罪?”
李智雲怒目相視,厲聲道“張貴,你偽造書信,妄圖陷害刺史竇璡,你可知罪?”張貴一聽罪行敗露,臉色瞬間慘白。然他並不甘心,仍狡辯道“楚王,你休要信口雌黃!你憑什麼說我偽造書信?”一旁的黃人傑聞言,連忙插話道“是啊,楚王,那封書信下官曾仔細查驗過,確為竇璡筆跡,絕非偽造。”
李智雲並未理會黃人傑,而是將目光重新投向張貴,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隨即,他高聲喊道“來人,端盆清水來!”衙役聞令,立即用銅盆端來一盆清水,置於大堂中央的矮桌上。堂上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其意欲何為。
李智雲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紙,展開道“這便是那封書信,乃竇璡謀反的鐵證!”說罷,他將書信遞給常達,常達閱後又遞給黃人傑,二人皆確認此乃那封謀反書信。
李智雲接過書信,隨手擲入水中。黃人傑一見,驚訝道“楚王,您這是……”李智雲微笑道“黃大人稍安勿躁,即刻便知分曉。”那邊張貴見狀,本想趁機狡辯,呼喊楚王偏袒竇璡,毀滅證據,然而絕望之下,他的喉嚨痙攣,僅喊出“楚王”二字,便聲嘶力竭。
堂上眾人紛紛上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盆清水。隻見書信在水麵漂浮片刻,隨後緩緩下沉。緊接著,如同變戲法一般,信紙斷裂成諸多小方塊,四散開來,搖搖晃晃地浮於水麵,而每個小方塊上皆寫有字跡。黃人傑一見,恍然大悟道“下官明白了,原來這封信是拚湊粘貼而成。”
李智雲微笑地點頭道“黃大人說的不錯。張貴身為主簿,刺史的書信文劄都歸他保管。本王初到歧州時,曾造訪張貴的府邸,遇見一位名叫馮襴的公子前來求其裱畫,張貴自稱年少時曾在裱糊店學藝。因此,他欲偽造一封謀反書信並非難事。隻是這封書信裝裱得極為精細,常人難以察覺破綻,本王也是偶然間才看出端倪。”張貴一見罪行敗露,頓時像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了。
此刻,一直站在角落裡聽審的竇璡急步上前,“撲嗵”一聲跪倒在李智雲麵前,磕頭如搗蒜,感激涕零道“楚王慧眼如炬,識破小人的奸詐伎倆,為竇某洗清了不白之冤,此恩此情,竇某銘記五內,感激不儘!”
李智雲見狀,連忙上前攙扶,溫言道“竇大人,快快請起!您受委屈了,本王定當奏明朝廷,還您清白之名!”說罷,他親手將竇璡扶起,目光中滿是誠摯與關懷。
安撫好竇璡後,李智雲轉而麵向張貴,神色冷峻,沉聲道“張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偽造書信,陷害竇刺史的?速速招來!”張貴斜睨了李智雲一眼,脖子一梗,沒好氣地“無人指使,乃我一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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