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快坐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才半年,您怎麼...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嗬嗬...”
老聖皇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反倒是安慰似的說道:
“不過是感染了些風寒罷了,不礙事,太醫院已經熬了藥,估計再吃上幾副,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薑嵐自然知道老聖皇是在騙自己,不管怎麼說,老聖皇也是七境武者,怎麼可能感染風寒,此刻更是淚如雨下,原本準備好的措辭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似是怕薑嵐擔心,老聖皇連忙起身道,
“你都是快要當母親的人了,還哭鼻子,讓人看了笑話,來,你看父皇給你留了什麼。”
薑嵐看去,卻是幾串鮮豔的糖葫蘆,被用一件靈器封存,顯然還新鮮無比,
老聖皇臉上此時絲毫沒有帝王的威嚴,如同一位慈愛的父親,緩緩說道:
“你小時候可沒少鬨著讓父皇給你買這個,怎麼,現在不愛吃了?”
薑嵐望著那幾串糖葫蘆,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記得,小時候每次隨父皇出宮,她都會鬨著要吃街邊的糖葫蘆。
可帝王之女,怎能隨意食用民間之物?老聖皇總是板著臉訓斥她,可回宮後,卻又會命人偷偷買來,藏在袖中帶給她。
“父皇…”
薑嵐聲音哽咽,
老聖皇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嵐兒,你事事爭強,卻不知過剛易折的道理,可這世事,總是難遂人願,這些話,原本想過段時間和你說,但又怕...再也沒機會說了...咳咳...”
老聖皇話還未落,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微微平複了下呼吸,才聲音虛弱道:
“或許,父皇是真的老了,原本想要再多陪你段時日,或許...來不及了...咳咳咳...來,把藥給父皇拿過來吧。”
藥!
薑嵐嬌軀微顫,此刻才恍然過來,若是尋常人服下鎖魂引,或許能有‘死而複生’的那天,但老聖皇此時本就是病入膏肓,此刻服下這種南疆奇毒,無疑會致人死命!
薑嵐端著的藥碗微微顫抖,淚水砸在藥碗裡,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向前再邁出一步,突然,她將藥碗重重放在桌上,猛地跪下:
“父皇,兒臣有罪!”
老聖皇一怔,隨即歎息一聲:
“嵐兒,你手裡拿的,是鎖魂引吧?”
薑嵐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
老聖皇神色平靜,緩緩道:
“隱衛早在數日前就告訴朕,說你要下毒謀害朕,奪取皇位,隻是父皇...始終不相信你會這麼做。”
“兒臣沒有!”薑嵐急聲道,“兒臣隻是想……”
“隻是想假造朕的‘死訊’,借機登基,對嗎?”
老聖皇苦笑,
薑嵐如墜冰窟,她沒想到,她思慮數月,才定下的計謀,竟會被父親如此輕易的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