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樣?界皇對界皇!我看是互相給麵子,警告一下彆伸手太長罷了。”
那絡腮胡武者一副了然的樣子,忽然他眼眉低了下來,用一種曖昧的語氣道:
“我可聽說,那位寒月宮主,可是號稱冰天域第一美人,這樣的絕代佳人,也不知道誰能有福氣成為她的男人,
嘿嘿,要是能娶她為道侶,那可是一步登天。”
女修撇了撇嘴,不屑道:
“切...你就彆想了,寒月宮禁止弟子婚嫁,要不然,求親的不得踏破寒月宮的大門,就你這德行,老娘都看不上,更彆說界皇境的絕代美人了。”
那武者被當眾調笑,卻也不生氣,眼神曖昧的朝著那女修屁股上瞅了眼,頓時又引起一陣笑罵,氣氛一片歡快,
就在這時,酒館那扇獸皮蒙著的門簾被猛地掀開,一股裹著黃沙的乾燥熱風灌了進來,
一個靈甲破舊、身上血跡還未乾的武者踉蹌著衝了進來,看其服飾,應該是風蝕星本地冒險者,經常為星域之間的商隊護衛,賺取一些修行資源,
隻不過這次他臉色慘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衝到櫃台前,抓起一大壺最烈的燒星喉就往嘴裡猛灌,辛辣酒液順著嘴角流下,嗆得他猛嗽幾聲,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劉光,你怎麼了?商隊被星盜給劫了?還是遇到高階凶獸了?”
酒保顯然認識他,詫異地問道。
劉光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眼中還殘留著恐懼,
“太慘了...太慘了!”
他這反常的樣子立刻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連角落裡獨自飲酒的江塵,也略有察覺,畢竟他現在剛剛踏入天靈境,若真有星盜或是凶獸,他不介意親自出手,就當曆練了,
“什麼完了?你說清楚點!”
絡腮胡武者湊近問道,他們都是走體修路線,彼此還算熟悉,
流光又灌了一大口酒,仿佛這樣才能壓下心頭的恐懼,他喘著粗氣,眼神渙散,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這一趟貨,是送到天墟境的暮雲宗...跑了兩個多月,本以為能混點天晶石,沒想到...差點沒死在那裡。”
暮雲宗!
當這三個字如在耳畔響起的瞬間,江塵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緊,他在那裡生活了三十年,可以說山門下麵的每一塊藥田,每一株靈草,幾乎都曾浸濕過他的汗水,
鬥篷下那雙一直平靜的眼眸,驟然收縮!隨著寒力逸散,周圍尺許內氣溫驟降,杯中酒液瞬間凝結成冰,
但酒館內嘈雜混亂,無人注意到角落中的異變。
劉光還在語無倫次的講述著,每一個字都像道道利刃,狠狠紮進江塵心裡:
“我...我前段時間護送一批礦石前往暮雲宗,本以為是趟好差事,沒想到剛剛接近暮雲宗萬裡,就感覺有些不對,
我遁術不錯,就派我過去探探路,結果,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那女修催促道:
“彆賣關子了,快說,總不能暮雲宗山門被滅了吧。”
“你還真說著了...我看見整個暮雲宗的山門...被...被烈焰籠罩!”
“不是普通的烈焰...是血色...像...像鬼火一樣!隔著幾百裡...都能聞到烈焰中的腥臭之氣!我不敢靠近...隻敢用‘觀影石’遠遠照了一下...”
說到此刻,劉光臉上血色儘褪,身體抖得酒杯都拿不住,
“大火燒了不知幾天幾夜了,一個活人都沒有!後...後來遇到幾個從天墟境逃出來的散修...才知道...”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仿佛要壓住喉嚨裡的恐懼:
“是...是天煌帝國的血影宗乾的!就在...寒月宮主橫掃冰天域的前幾天!
說是...說是暮雲宗膽大包天,包藏了天煌帝國通緝的重犯...叫...叫什麼江塵...這才惹來滅宗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