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得了三百萬天晶石,真當自己是天命之子了!?”
“一百五十萬!買一個催命符?這小子絕對是靈石燒壞了腦子!”
“嘖嘖,真是活膩歪了!嫌命長可以找個繩子上吊,何必浪費這天晶石,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嘿,我聽說這塊‘災劫之鐵’何止在龍脈寶市賣過?
據傳這幾十萬年間,它輾轉諸天,起碼在十幾個頂級拍賣場露過臉了!每一次都拍出天價,每一次的得主...
嘿嘿,下場嘛,剛才陳主事說的那兩個隻是最近的!更早的,連名字和宗門都徹底湮滅在曆史塵埃裡了!這小子,是嫌自己氣運太盛,想給閻王爺送份大禮啊!”
“無知者無畏!剛發了一筆橫財就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是氣運之子?笑話!連中央星域的天驕和滄海域的聖子都扛不住的詛咒,他算個什麼東西?”
嘲諷、憐憫、幸災樂禍、看傻子般的目光,紛紛射向江塵。
“江兄!不可!萬萬不可啊!”
牧山雲一步搶到江塵身邊,臉色煞白,額頭甚至滲出了冷汗,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急促得幾乎變調,
“你聽到了!此乃不祥之物,詛咒纏身!絕非妄言!那滄海域聖子何等人物?中央星域的天驕何等底蘊?都落得那般淒慘下場!
你...你縱然天資無雙,也有足夠的天晶石購買此物,可是拿到此物,等同於自取滅亡啊!”
他急得幾乎要伸手去拉江塵的胳膊。
“江...江塵!”
陳圓兒也嚇壞了,小臉發白,眼裡充滿了擔憂,她緊緊抓住江塵衣袖,
“那東西好可怕!圓兒看一眼就覺得渾身發冷,像…像有魔鬼在裡麵藏著!我們不要買好不好?咱們快走吧!”
她用力拽著江塵,仿佛要立刻把他拖離這個不祥之地。
麵對全場的質疑嘲諷和身邊兩人焦急萬分的勸阻,江塵卻巋然不動,他的目光,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依舊注視著那塊隕鐵,
隻有他自己知道,就在那隕鐵被抬上高台,魔氣洶湧而出的瞬間,他儲物戒深處,那柄沉寂已久、裂紋遍布的疚瘋魔劍發出陣陣劍鳴,
劍身劇烈震顫,魔紋再度亮起,一股上古大魔的氣息隱現!
不僅如此!
當他的目光與那塊隕鐵接觸,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一種仿佛同宗同源、水乳交融般的奇異共鳴,猛地從氣海升騰而起!
吞天混沌經竟在此刻自行運轉加速了一絲,散發出一種微不可查的渴望,
是它!
絕對不會錯!
自己一直尋找,適合自己的兵刃絕對就是它!
什麼詛咒?什麼不祥?什麼前車之鑒?在疚瘋和吞天混沌經的奇異共鳴麵前,都變得蒼白無力,
這隕鐵,他誌在必得!這並非財富帶來的膨脹,而是源自於本能的認可與渴望!
“我意已決。”
江塵語氣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瞬間壓下牧山雲和陳圓兒後續的勸阻。
他輕輕拂開陳圓兒抓著他衣袖的小手,他的目光,終於從隕鐵上移開,緩緩掃過全場那些嘲諷、憐憫、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臉,
嘴角勾起一抹的弧度,那弧度裡,沒有絲毫動搖,隻有一種絕對的自信,
對其他人來說,這可能真是不祥之物,而對於借助聖人法吞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江塵來說,絕對是最契合的神兵利器!
牧山雲看著江塵冰冷決絕的眼神,勸阻的話卡在喉嚨裡,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他知道,自己攔不住了。
陳圓兒眼圈泛紅,最終還是把眼淚憋了回去,隻是無比擔憂地看著江塵,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高台上,陳遠河也微微動容,他主持拍賣無數,見過形形色色的買家,但像江塵這樣,明知是必死詛咒之物,眼神卻依舊如此堅定、甚至帶著一種狂熱渴望的,實屬罕見。
他心中念頭急轉,這小子要麼是瘋了,要麼...就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依仗?但無論如何,有人出價,拍賣流程就要繼續。
“一百五十萬天晶石!這位道友出價一百五十萬!”
陳遠河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短暫僵局,
“可還有道友出價?此物雖凶險,然其本質價值,遠超此價!機不可失!”
他例行公事地詢問著,目光掃視全場,心中卻已認定,這塊災劫之鐵,九成九要落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頭上了。
果然,場中一片死寂,無人應答。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死人般的目光看著江塵,仿佛已經預見他被詛咒纏身、淒慘死去的模樣。
那塊隕鐵散發出的魔氣,似乎也因即將找到新的宿主而變得更為洶湧,不斷在雷電的壓製下劇烈翻騰
陳遠河心中微歎,不再猶豫,高舉起手中的拍賣槌,聲音洪亮:
“一百五十萬天晶石,第一次!”
無人應聲。隻有細微的議論和冷笑。
“一百五十萬天晶石,第二次!”
依舊無人應聲。牧山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陳圓兒緊張地捂住了小嘴。
“一百五十萬天晶石,第三...”
那沉重的拍賣槌即將落下,宣告這塊不祥之物歸屬的瞬間!
“一百七十萬...”
一個傲然,淡漠,甚至有些強勢和輕慢的聲音,瞬間撕裂寶市此刻的寂靜,從寶市入口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