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以一具傀儡,就能斷定他擁有掌控上古仙力的能力?嗬嗬嗬...”
顧夢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冷笑,
“顧天峰,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可是我們顧家最大的秘密,也是能立身於諸天萬古不倒的原因,曆經無數代,才勉強參透一點,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妄言得到那件東西?
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這次來,清怡我要帶走,那件東西我也要帶走!”
“你休想!”
就在這劍拔弩張、氣氛凝固到極限的瞬間,那扇關的嚴嚴實實的廳門,被一隻纖細白嫩的手,輕輕推開了。
門外,
清冷月光與廳內燈火交織,勾勒出一道窈窕清麗的身影。
顧清怡靜靜地站在那裡,
烏發如瀑垂落,襯得那張清麗絕倫的小臉愈發蒼白,那雙遺傳自顧夢雲、卻比顧夢雲清澈純淨了不知多少倍的眼眸,
此刻帶著一絲茫然,靜靜地看著那道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卻又無比陌生的身影,
空氣,仿佛凝固。
顧夢雲那狂暴的界皇威壓忽然急劇收斂,臉上那刻薄與狂怒交織的表情。瞬間如冰雪消融般,硬生生擠出一個無比“溫柔”、“慈愛”的笑容,
聲音放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帶著一絲刻意的討好與親昵:
“清怡?我的好女兒,你來了?快到娘這裡來。”
她伸出手,仿佛一個尋常的、渴望女兒親近的母親。
顧清怡的目光卻並未因那聲呼喚而變得溫暖,她定定地看著顧夢雲伸出的手,看著母親臉上那過於完美、卻毫無真實溫度的笑容。
腦海中閃過父親顧天峰沉重而憤怒的話語,閃過這數日來母親對星隕城的輕蔑、對婚約的鄙夷、對那件秘寶毫不掩飾的貪婪…
一股強烈的陌生感,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她。
她沒有動。
“母親,”
顧清怡的聲音很輕,卻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平靜,
“您真的…是來接我的嗎?”
顧夢雲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的柔和迅速被一絲惱怒取代,但很快又被強壓下去,語氣依舊溫和:“傻孩子,說什麼呢?娘自然是來接你的,中央星域,才是你該翱翔的地方。”
“中央星域...”
顧清怡唇角似乎極輕微地彎了一下,那弧度裡沒有笑意,隻有無儘的疲憊和一絲嘲諷,
“是把我當作一件禮物,一件籌碼,帶回中央星域,好讓您換取更大的利益嗎?就像…您曾經利用父親那樣?”
顧夢雲臉上笑容逐漸化為一種凝重:
“清怡,你年紀小,不懂事,娘不怪你,
但有些路,娘比你清楚該怎麼走。那個所謂的婚約,不過是你父親和下域之人目光短淺的兒戲!一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螻蟻,如何配得上我顧家血脈?”
“螻蟻?”
顧清怡重複著這兩個字,臉上陡然湧起一股異樣的紅暈,那是一種被深深刺痛後爆發的倔強,她挺直了纖細的背脊,
迎著顧夢雲冰冷的目光,冷笑道:
“和他比起來,我才是任人擺布的螻蟻吧,就像我姐姐一樣,隻配成為你們手中的一件工具,一件器物,他是我顧清怡自己選的夫婿!”
“我的路,我自己走!”
“這婚約,誰也改不了!”
“清怡,誰教你這樣跟母親大人說話的?”
廳外,一個略顯刻薄的聲音迫不及待地響起,慕容雲一步跨出,臉上滿是諂媚與義憤填膺,
“清怡,母親大人萬裡迢迢從中央星域歸來,一片慈母之心,你竟如此不識好歹!還不快向母親大人賠罪!”
顧清怡此刻看了看自己母親,又看了看的廳外的慕容雲,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她此刻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在自己這位未曾見過的母親掌控之中。
。。。
天煌帝國駐地,
“還是沒有找到嗎?”
楚天狐麵色冷寂,語氣也愈發陰冷,
煌宸煜哭喪著臉,麵色焦躁不安,他緩緩搖頭,聲音沙啞:
“沒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音訊全無,連尋靈印都沒有反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再去找!就算把聖城翻過來…”
楚天狐猛地停下腳步,話未說完,目光看向大殿之外,
煌宸煜也察覺到了異樣,瞬間抬頭望去,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他們苦尋無果的夢天音。
她回來了。
“天音!”
楚天狐最先反應過來,溫和道:
“你去什麼地方了?怎麼也不和為師說一聲?”
“沒什麼。”
夢天音聲音依舊冷淡,如同應付一般,
“隻是心情煩悶,隨意逛了逛,師尊如果沒有其他事,那天音便去休息了。”
“天音師妹!”
煌宸煜忍剛要追,卻被楚天狐伸手攔住,滿含殺意的聲音在煌宸煜識海中響起,
“讓她去,正賽開啟在即,不能再出岔子了!隻要在正賽中殺了江塵...她...終究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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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輝聖城的鬥獸宮中,
此刻,這座足以容納百萬修士的古老場地,卻被一種狂熱到近乎窒息的氣氛所籠罩。人山人海,聲浪如沸,無數目光聚焦在場中央那座玄石擂台之上,
一道血影傲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