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雪猝不及防,心中隱秘被一個少年如此直白地戳破,頓時俏臉緋紅,羞得連忙低下螓首,一雙玉手緊張地絞著衣角,手足無措。
江塵反手一巴掌輕拍在神元爍後腦勺上,這小子看著眉清目秀挺老實,實則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主。
“公主殿下勿怪,這小子剛從族裡出來,不懂規矩,不會說話。”
然而,蒼山雪卻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抬起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聲音雖輕若蚊蚋,卻異常堅定:
“他...他並未完全說錯...”
午後的陽光灑在她臉上,映照出那驚心動魄的羞紅與堅決。
江塵頓時感到一陣頭大,太陽穴都隱隱跳動。
當初他降臨此界,身受重創,是蒼山雪救了他,給予了他最初的庇護與資源。
之後種種,從南離星洲到跨越汪洋登臨仙島,再到帝路征戰,兩人之間因果交織,交集不斷。
要說對這位容顏絕世、性情外冷內熱的公主全無好感,自是騙人。
但若論及男女之情,他卻自覺難以承受這份沉甸甸的情意,最難消受美人恩,尤其在此離彆之際,更顯糾纏。
就在這時,冰帝蒼山絕緩步而來,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絲曆經萬古的滄桑:
“江塵,你既知萬古舊事,當明白人心易變,盟約易改。
瑤光陛下雖留下聖印,然時移世易,未來難測,縱觀萬古,唯血脈聯姻,方是最牢固的盟約,能讓你與聖族之間命運徹底捆綁。
我蒼族位列九大聖族之一,底蘊深厚,雪兒更是族中傾力培養的明珠,資質心性皆是上上之選,與你結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未來大局,皆有益無害,你並不吃虧。”
江塵心中苦笑,知道這等老輩人物最看重實際利益與聯盟穩固,隻能迂回應對,拱手道:
“前輩厚愛,江塵銘記於心,公主殿下冰雪聰明,蘭心蕙質,江塵亦深感敬佩。
隻是...此事關乎公主終身幸福,也關乎晚輩自身規劃,倉促之間,實難決斷...容我仔細考慮,來日再給前輩與殿下一個答複。”
說罷,幾乎是落荒而逃,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留下略顯悵然的蒼山雪和目光深邃的蒼山絕。
看著江塵幾乎是瞬間消失的背影,冰帝輕拍蒼山雪的肩膀,幽幽一歎,安慰道:
“雪兒,不必過於掛懷,亦不必灰心。
你還年輕,資質冠絕同代,如今靈氣複蘇,大道清晰,以你的天賦,隻要潛心修行,早晚有一天能登臨絕巔,傲視諸天。
他此番不帶你離去,或許...亦有保護你的意思,
外麵的風雨,遠比這片剛剛複蘇的天地要猛烈和殘酷得多,留在這裡,對你而言,未必不是一種幸運,
待你登臨極境,到時他定然回心轉意。”
蒼山雪望著江塵消失的方向,美眸中水光瀲灩,輕輕咬了咬紅唇,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三日後,一切準備就緒。
在萬族強者的注視下,江塵來到了當初他通過空間壁障,意外進入此界的山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