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發姑娘笑吟吟回望。
“而是聖教高層的住址。多數邪教組織中收藏的晉升材料與儀式,甚至沒有我們的零頭多…”
德洛茲扶額:“我長見識了,克拉托弗小姐,謝謝。”
——繳獲的就是我爺爺的,我爺爺的就是我的。
這就是仙德爾傳達給德洛茲的意思。
接收到了,克拉托弗小姐。
“除了乾等著救援,我們總得找些能夠提供幫助的東西…你有其他好辦法嗎?豐塞卡小姐?”
德洛茲板著臉,一把拉過皮箱,將卡扣打開,利落地掀起蓋子。
羅蘭笑得前仰後合。
德洛茲瞪他:“這可不算盜竊,充其量是‘在朋友的見證下臨時借用她家人的工具’…你…你快彆笑了!”
“知道了,炮彈小姐。”
“你叫誰炮彈!”
“錐子,德洛茲,彆用錐子頭對著人——”
又一個蘿絲。
仙德爾不理吵鬨的兩人,含笑拉過皮箱,把一枚枚、一隻隻奇形怪狀的物品挑揀出來。
其中最多的是手稿:記載瀆神之語的手稿。
多數毫無用處,屬於凡人的臆測。少部分與密傳沾邊,精研數年,不過是個通用或小儀式。
除了手稿。
剩下的幾乎都是仙德爾難以辨識的物品了。
一隻舊黃金手製的八音盒,蓋子裡是一枚供人旋擰的發條紐,一個看得出花了工匠不少心血的銀箔‘嬰兒’。
大概隨著八音盒啟動,嬰兒會…
開始爬行?
也沒準有其他變化…喊著媽媽之類的大哭起來?仙德爾對工匠們普遍的‘靈光一閃’不抱任何希望。
放下八音盒。
拿起第二樣物品:一隻人皮製造的木偶。
因乾縮而格外醜陋的偶人,僅用最潦草的刻線與縫布標注出五官——惹人注意的是,它的眼睛是兩枚甲蟲般油亮烏黑的紐扣。
至於說仙德爾怎麼能輕巧認出人皮來。
她放下人偶,拿起第三樣物品。
一片玫瑰花瓣。
血色的花瓣上長滿了蟲蛀過的孔洞:把它對準光來處才能發現,這些密密麻麻的‘孔洞’並不能投出光線。
黑色的蟲眼,或者墨點極有規律的遍布花瓣的每一寸。
翻過來也一樣。
仙德爾垂睫,輕輕捏了捏花瓣。
人偶不像。
八音盒太簡單,沒有足夠的‘空間’…聲音?
或者,這片花瓣?
“羅蘭。”
她把那些稿紙草草壘到一旁,將三樣物品推到羅蘭跟前。
“我好像找到了些對我們有用處的東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