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虞遙,兩眼放光。
虞遙默不作聲的躲到周淮墨身後,警惕的看著男人。
他和周淮墨說話雖然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男人不笑的時候,那股子狠勁,像是骨子裡透出來,不容小覷。
“你嚇到人了。”周淮墨冷聲道。
男人連忙收回視線,滿臉歉意:“抱歉抱歉,妹妹你彆怕,我不是壞人。”
周淮墨冷哼了一聲,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
“東西呢?”他問。
男人指著桌上的盒子:“這裡,我現在可是吃飯睡覺都摟著,就怕再出現什麼問題,那我可就要破產了。”
周淮墨沒有理會男人的訴苦,轉而看向虞遙。
“需要什麼工具?”
虞遙看了眼男人,又看向周淮墨,沉默的搖頭。
她走上前,小心謹慎的打開盒子。
盒子裡塞滿了泡沫和棉花,雪白一片。
在這一片雪白中,以及湛藍,顯得格外突兀。
虞遙從兜裡拿出手套,熟練的戴上,然後手指伸向那片湛藍。
木子會退到周淮墨身邊,看著虞遙的動作,豎起了大拇指:“專業。”
周淮墨幽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木子會連忙閉嘴,安靜下來。
虞遙手指摩挲著湛藍的表麵,細膩溫潤的手感,有些像翡翠,也有些像玉。
她扶著露出來的那一片,順著往下滑,找到盒子底部的借力處,雙手用力,將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個酒壺,是個瓷器。
“看起來是漢朝的,不過壺口偏小,應該是後漢時期的。”虞遙沉著冷靜的說出自己的結論。
她翻轉壺身,目光頓住。
在距離她手指不到兩厘米的地方,有一條裂縫,那條裂縫蔓延至壺口,將瓷器本身的花紋割裂。
“這個裂口。”周淮墨站起來,走近虞遙,“能看出來是怎麼造成的嗎?”
虞遙手指撫摸裂口,來來回回摸了兩三下,然後放下酒壺。
“誒誒?”木子會跟了過來,疑惑道:“怎麼不看了?繼續啊!”
虞遙看向木子會,目光沉著。
“老板,這個酒壺是贗品。”
“贗品?”木子會大驚,拿起酒壺左右查看,“不會吧?我可是找人堅定過的!還有證書的!”
看著木子會著急的模樣,虞遙歎氣:“您被騙了,這個酒壺根本不是什麼古董。”
木子會欲哭無窮,委屈的看向周淮墨:“周律師!你要為我做主啊!”
周淮墨麵上沒什麼變化,淡定的拿出手機遞給木子會:“我負責的是你文物賠償案件,被騙的事麻煩另外找律師,既然這不是文物,那麼文物損壞就不成立,恭喜你木先生,獲得了百分百勝訴。”
木子會抱著酒壺大聲嚎叫:“你個狗娘養的,彆讓我逮住你!竟然敢賣我假貨!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嗓門本來就大,這麼一嚎叫,耳朵裡全都是他的聲音。
虞遙揉了揉耳朵。
周淮墨擰眉,冷漠的看著他:“簽字。”
木子會瞬間收聲,幽怨的小眼神盯著周淮墨:“我恨你,負心人。”
周淮墨挑眉,盯著手機。
木子會歎氣,在手機上簽字。
“行了。”周淮墨拿回手機,神色如常,“木先生,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