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坤寧宮外,森冷的刀光在寒風中閃爍,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裴寒瑾的親信一個個倒下,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浸透了衣衫,但他依然屹立不倒,如同困獸般,死死地盯著被挾持的溫容。
他耳邊充斥著刀劍碰撞的聲音,侍衛的喊殺聲,以及溫容絕望的呼喊,這些聲音如同尖刀般刺痛著他的耳膜,讓他幾近瘋狂。
溫容被冰冷的刀鋒抵著脖頸,肌膚傳來陣陣刺痛,死亡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但她卻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她能感受到挾持她的侍衛因為裴寒瑾不要命的打法而產生的恐懼,她能聽到太皇太後尖銳刺耳的笑聲,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讓她不寒而栗。
她緊緊盯著裴寒瑾,他的身影在她的視線中漸漸模糊,她害怕,害怕他會為了她而死。
太皇太後在一旁冷笑著,聲音尖利刺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般令人難受。
“裴寒瑾,你不是很厲害嗎?繼續啊!看看是你先殺了哀家的侍衛,還是哀家先殺了你的心上人和她腹中的孽種!”
她蒼老的麵容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眼中的惡意如同毒蛇般陰冷。
裴寒瑾聽到“孽種”二字,心臟猛地一抽,如同被利刃狠狠刺穿。
他緊握著手中的劍,指節泛白,青筋暴起,汗水混著血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的目光在溫容和太皇太後之間來回逡巡,內心如同被烈火炙烤,痛苦不堪。
“放了她!”他嘶吼道,聲音沙啞,帶著絕望的嘶吼,“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放了她!”
“哀家要你的命!”太皇太後尖聲笑道,語氣中充滿了惡意,“你死了,哀家才能安心!你活著,就是哀家心頭的一根刺!”
裴寒瑾望著被挾持的溫容,心如刀絞。
他深知一旦投降,他們都將陷入絕境,但他又怎能眼睜睜看著溫容和孩子受到傷害?他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般,在痛苦和絕望中掙紮。
溫容看著裴寒瑾痛苦的模樣,心如刀割。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做點什麼。她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感覺到挾持她的侍衛因為裴寒瑾的爆發而略微放鬆了警惕,一絲希望的火苗在她心中燃起。
“寒瑾,不要為了我做傻事!”她大喊,聲音在夜空中回蕩,“活下去!為了我們的孩子!”
然後,她猛地掙脫了侍衛的鉗製,不顧一切地衝向裴寒瑾。
周圍的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挾持她的侍衛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伸手去抓她。
“抓住她!彆讓她跑了!”太皇太後尖聲喊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場麵瞬間陷入混亂,侍衛們一擁而上,想要抓住溫容。
刀光劍影再次閃爍,喊殺聲震天,坤寧宮外的夜,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更加混亂不堪。
裴寒瑾看著衝向自己的溫容,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心底湧出,他怒吼一聲,如同猛虎下山般,衝破侍衛的包圍,向著溫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