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譯者溝通不力,還是納格哈達哈的人不相信,等八千楚藩陸軍都上岸在碼頭列好隊後,他們竟然還沒開寨門投降。
朱楨當即下令,“讓土兵營攻打此寨,讓孤看看他們的成色。”
“遵命!”張向登應了聲,便傳令讓土兵營出陣。
土兵們雖然素質低,卻也明白如今有楚藩這樣的大靠山,他們又拿著長槍、鋼刀等精良冷兵器,實力要比寨子裡的人強得多。
再加上土兵營是由一個楚藩副千戶和幾個總旗做前線指揮,因此表現還是很勇的。
隻見他們扛著十幾架長梯衝向寨子,猴子一般敏捷,嗖嗖地往上爬。
寨子裡少數土人這時候才下意識地阻攔——主要是扔石頭砸和用長槍捅,至於熱水是沒有的,“金汁”就更不可能有了。
然而他們人太少了,長槍也都是劣質木杆加劣質鐵槍頭,破不開楚藩土兵的藤甲。
沒錯,朱楨沒給土兵裝備布麵甲,而是讓土人女子學習編製藤甲,給他們裝備上了。雖隻是粗陋的藤甲,並非精製,卻也比無甲強多了。
在占據了絕大優勢的情況下,土兵營僅用一刻鐘便攻破了寨子。
朱楨見狀卻直搖頭,“如此敵人,如此小寨,竟然還要一刻鐘才能拿下,當真是不堪用啊。”
張向登聽得微微尷尬,解釋道:“土人愚鈍,而且訓練時間終究短了些。”
朱楨沒再說什麼,讓人在這個木寨中搜刮了一番,便帶著八千兵馬沿著一條土路行軍。
兩三個小時後,楚藩軍隊便來到了納格哈達哈王城兩裡外。
朱楨拿著千裡鏡,目光越過城外的一片片稻田,發現城門正開著,一些土人正慢悠悠地進出,守城士卒也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甚至有靠在城門邊上打瞌睡的,竟一時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朱楨笑了。
陸岡也失笑搖頭,“光明衛給情報還說這納格哈達哈強大,可能沒幾年就會滅掉坦鬆普裡,沒想到其王城守備竟如此鬆懈。”
隨軍的陳矩亦搖著頭道:“這些南洋土人當真上不得台麵。”
朱楨則揮手道:“傳令給馬勤,讓他率領騎兵入城直搗王宮,莫要讓納格哈達哈土王跑了。”
“遵命!”
朱楨到南洋這種地方就藩,自不會一開始就養太多騎兵——他隻養一百名,領兵的馬勤也隻是個百戶。
馬勤知道前期騎兵立功機會難得,領了軍令,就率領百名護軍騎兵從兩三裡外衝向城門。
守城土人士卒終於驚醒,瞧見一大群騎兵衝來,卻是都驚駭欲絕,扭頭就往城裡跑,根本沒人敢阻攔。
就這樣,馬勤等百騎順利無比地衝進了城,也宣告了納格哈達哈王城的告破。
婆羅洲東南的土人此時還不會燒磚,因此納格哈達哈城是用石頭壘砌而成的,周長四裡左右,連大明境內某些大點的縣城都不如。
且該城隻有一個城門,那就是南城門,因此一刻多鐘後,整座城池就基本被楚藩軍隊控製住了。
朱楨則率領麾下主要文武,來到了納格哈達哈的王宮中。
隻見這王宮也是由石頭壘砌而成,卻並非城牆那樣的沒經過打磨的粗劣石頭,而是由土人工匠精心打磨過的好石頭——具體是什麼石頭,朱楨等人也辨認不出來。
宮殿規模並不大,大抵跟大明一些規模稍大的廟宇差不多,且宮殿牆壁上雕刻很多婆羅門教的神話生物,又在有些地方鑲嵌金銀、寶石、珍珠等,還有些地方則掛著絲綢,然而又有不少地方掛著頭骨、指骨,讓王宮的氛圍看起來份外詭譎怪誕。
朱楨逛了一圈,讓人將那些頭骨、指骨都拿去扔了,便道:“將納格哈達哈國王帶來!”
“是!”
很快,納格哈達哈國王就被帶了過來,卻是個中年土人男子,滿身金飾和珠寶,晃得朱楨眼睛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