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一路出了內宅,正好撞見周小六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跟在周束河的身後。
他的臉頰上一片紅一片紫,還一片綠,像是挨了揍的模樣。
周束河臉色鐵青,走在最前麵,滿臉壓抑著,像是竭力忍受著心中憤怒。
瞧見周成,周束河臉色好轉,沉聲道,“你祖父交代完了?”
周成點點頭,然後目光落在周小六的臉上,瞧見被他打,立馬一臉憤怒的道,“小六,這是怎麼回事,告訴大兄,是誰敢將你打成這樣的?”
“大兄替你報仇!”
周小六一聽這話,嘴角癟著瞬間委屈不已,“大兄,我太慘了啊,要不是有鎮南侯的門麵,還有護衛的及時出現,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
說好的白吃呢?
興衝衝的衝過去,結果是個天大的坑,他成了天大的笑話!
周束河聽著話,臉色更黑了,也沉著臉道,“這混賬明麵上說是去讀書,實則去了瀟湘閣,還一次性點了二十個,想要白吃白嫖!”
“護衛出現,瀟湘閣的淑姑得知身份後,親自登門道歉,說是不知小六身份,此事已經被老夫壓下去了,不過如今丟死人了!”
周束河一想到這件事,就兩眼一抹黑,一股血液直衝腦門。
“小六,你簡直太讓為兄失望了,大兄還特地囑咐,讓你不要去這等煙花之地,這讓大兄怎麼幫你出頭?你還一次性點二十個……”
“哎!”
周成捶胸頓足,裝作一臉痛心。
周小六頭低了下來,聲音狀若蚊蠅,聲音很弱,“我不是想著大兄所論大乾律法存在能夠白混一把的可能性嗎,便一時頭腦發熱想著大方奢侈了一把,誰知誰知這媽媽不講武德,她壓根就不報官……”
“混賬!”
“還敢胡言亂語!我周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周束河一聲暴喝,訓斥道。
周小六父親死的早,所以自小便是周束河看管著。
接著,周束河看向周成,語氣罕見的柔和了一些,“天色不早了,明日你還得去宮門外候著,先早些歇息吧。”
“是!”
看著漸漸走遠的周小六和周束河,周成藏不住的嘴角笑容也越發燦爛。
兄者如父,他也是一片好心,為了讓周小六知曉世間險惡,日後對任何人都多一番防範,知曉不能對任何人掉以輕心。
好吧,他就是純粹想坑周小六一把,知道隻要周小六被打高聲喊出身份,又有護衛暗中保護,他就不可能有事。
於周小六而言,真正的暴風雨來臨是周束河!
如今也算是給這不長心的臭小子長點心了,至少散漫的性子能穩重些了。
既然周小六想撿便宜,那他就得付出些代價,那自然周束河的火力也將集中在周小六身上。
回到房間的大床上,周成讓陳三找了一些關於滁國的消息後,周成便倒頭就睡。
這一覺,他睡的很香,畢竟這會沒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也難得能睡個好覺,今晚上能睡香也是難得了。
“……”
是夜。
周成這邊睡的跟死豬一樣,但景將軍府有個人卻睡不著。
“父親!”
“兒子睡不著,睡不著啊!”
景權趴在床上,淚痕遍布臉上,眼睛通紅,他一陣咬牙切齒的含淚喊道道。
他這一天算是徹底的通透鬆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