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潛修,分明是要將她帶過去囚禁六十年。
至於六十年後,估計須彌宮也差不多亡了,她是死是活,早就沒人理會了!
這不是庇護!
這是絕戶!
一直觀察著皓月的副宮主張蜚早就有所預料,第一時間用星力控製了皓月公主,同時叩首道,“皓月自幼生長在須彌宮,鮮少離開外界,如今宮主新喪,皓月少宮主不僅故土難離,須彌宮的相關事宜,亦需要皓月公主執掌。
還請星君垂憐。
容許皓月少宮主就在須彌宮潛修,至九階方出。
平素想要外出,必會請示星君。”
天陽星君皺眉,不太滿意。
張蜚又道,“宮主新喪,目前宮中隻有皓月少宮主可以傳援諸法,她若是離開,我須彌宮怕是會名存實亡,前麵的諸多條件,恐怕也無法達成,還請星君垂憐。”
天陽星君再度皺眉,這是聽出了言外之意。
少宮主留在須彌小世界,這是副宮主張蜚的底線。
思忖幾息之後,天陽星君就果斷答應了,先將傳承拿到手再說。
傳承到手,等他潛修一段時間,實力就能大進,尤其是空間星術,更是神出鬼沒,到時候,就再也不會受製於許進了。
先答應下來,東西到手之後,屆時須彌宮眾人皆為魚肉,如何處置,隻看他心意。
“也可,但你們須彌宮的摘星樓權柄,要交於我。”
“可以。”張蜚一口答應了,這是天陽星君要控製他們與外界聯係。
“那就,就這樣吧,現在就移交吧。”
天陽星君的話音剛落地,同樣跪伏在一旁的八階三重的宗炎,卻有些著急,忙借著挪動身體之際,輕咳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引起了天陽星君的注意。
天陽星君沉思幾息,得留下宗炎這個內奸,還是有用的,他不在的時候,能替他看著須彌宮。
“對了,洛兄遺願,要讓其女皓月與二弟子宗炎結為連理,日後共同執掌須彌宮。”天陽星君補充道。
此言一出,皓月秀目立時瞪圓,怒視向了宗炎,副宮主張蜚亦掃了一眼宗炎。
瞬息間,一切了然。
怪不得在星門封閉的情況下,天陽星君還能無聲無息的進入。
原來是有內鬼接應。
此事,皓月自然是不會答應的。
但副宮主張蜚卻是開口道,“即是宮主遺願,必定執行,屆時,還要請君上主持大婚儀式!
不過宮主新喪,為人子女,最少當守孝三年,此乃人倫大禮,這大婚,要推遲到三年之後,還請星君允許。”
“人倫大禮,自然可以。”
對這事,天陽星君並不是太上心,他現在,隻想一心拿到須彌宮的傳承了。
許進那一手空間星術配合雷係星術的手段,他太眼饞了。
他感覺,他隻要精通空間星術,他也可以變成許進那樣。
“可以,但在此之前,還請君上按此前的約定,發下大道誓言,須護佑我們須彌宮六十年,不得讓任何人傷害皓月少宮主,必須保證皓月宮主長駐須彌宮,以及對須彌宮的執掌權柄,還有在須彌小世界的自由。”張蜚終於提條件了。
天陽星君神情轉冷,目光冷冷的盯著張蜚,半晌後說道,“若本座不發這大道誓言呢?”
聞言,副宮主張蜚挺胸抬頭,回看著身後那巍峨輝煌的須彌宮,緩緩的伸手,將掌心撫在了須彌宮主少宮主皓月頭頂,看著皓月公主的麵容,滿是溺愛,
“宮主生前,最為疼愛我們的皓月小公主了,要什麼給什麼,一絲一毫的苦都不願意讓她吃,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自然不願意她未來受苦。”
說話間,銀色的空間星力光芒從掌心中吐出,包裹住了皓月公主的全身,“若未來必定苦難,那不若今日就送她歸西,追隨宮主而去,倒也乾淨!”
“你敢!”天陽星君神情大變,但皓月公主卻被空間星力包裹,已經晚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星君,整個須彌宮,能夠自由教授須彌宮傳承和開啟須彌空間秘境的人,唯皓月小公主一人而已,你且思量。”
說完,張蜚卻是不理會天陽星君,周身空間星力湧動,神念狂湧警戒著,轉頭看向皓月公主的時候,雙眸中,已經有兩行濁淚流下。
“皓月,彆怪你張叔!我一會送你去找你爹,一點都不痛,一點都不會痛的。”張蜚顫聲道。
生死危機之下,皓月的嬌軀止不住的顫抖著,但她卻也明白了張蜚的意思,絕死之境,是她唯一的生機。
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張蜚並不是開玩笑。
而是天陽星君有任何異動,真的會第一時間殺了她!
這是最殘酷的一場生死博弈。
不是心理博弈。
天陽星君這樣的老狐狸,豈會被嚇住!
唯有真實,才能換來一點點可能的生機。
渾身顫抖的皓月公主咬著嘴唇,嘴唇間溢出了鮮血,但卻在堅定的點頭,點著頭。
“張叔,我不怪.你,我也不怕!
你出手,我.我不會痛的!”
天陽星君神情在一刹那間變得陰沉無比。
張蜚八階後期但卻精擅空間星術,而且已經了布好了防禦。
他若是全力出手,最快兩招,最慢三到四招,就可以乾掉張蜚。
但是張蜚殺掉皓月,隻須一刹那。
下一瞬,天陽星君看向了他發展的內鬼宗炎,直接傳音詢問張蜚所說事件的真假。
【是真的!張老鬼說的是真的,我雖學了空源空象,但卻受了神魄封禁,無宮主允許,無法傳授給任何人。那須彌秘境,也應該掌控在皓月的手裡。】宗炎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廢物!】天陽星君傳音怒罵。
“皓月放心,你若死,我們宮內這麼多人都會陪你而去的,你路上不會孤單的。”安撫完皓月,張蜚轉頭看向了天陽星君,“星君,我等生死,皆在星君一念之間。
若發大道誓言,我等生。
若不發,我先送皓月上路,然後再帶眾人赴死便是。”張蜚滿臉都是死誌,說起來,卻又無比的坦然。
半晌之後,天陽星君最終還是屈服了。
“好吧,那我發大道誓言。”
隻要他得到須彌宮的傳承,留這些人在小世界,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