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還知道另一位精通空間星術的帝君,但隻是知道。
求上門去,付出代價反倒無所謂了。
關鍵是,對方大概率不會幫。
因為幫人的代價,會得罪一位強大的帝君。
而這,僅僅是代價之一。
反倒是獨月帝君這邊,雖然代價可能不小,但請對方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雖然獨月帝君夾槍帶棒的,但是風華帝君可沒客氣,直接一口氣將目前的情況發給了獨月帝君,【獨月,你說說看,我這弟子,你是能救還是不能救?】
【風華,一個剛收到手半年多的弟子,你沒必要如此付出吧?就算天賦出眾,但這諸天星域,還缺天賦出眾者?
死就死了!
隻要你用心留意,用不了幾年,應該就能夠收個差不多的弟子。】獨月帝君說道。
【理是這個理,但是我這一脈,本身對弟子要求極高不說,而且講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哪有父親放棄兒子的道理。
你就說,能不能救吧!】
【有五六成的把握,但還得看運氣。】獨月帝君說道。
【那太好了,獨月,謝謝你,那你快施救!那個極道不知道躲在哪方星域,一旦我那徒兒被帶到離他頗近的星域,就不方便施救了。】風華帝君急道。
【謝謝我?】獨月帝君神情冷冽,【你不會就這表示吧?】
帝宮內,風華帝君喉節聳動了一下,無奈道,【那你說吧,想要什麼?】
【三個月。】
【換個!】
【就三個月!】
【真的換一個。】
【不行就拉倒!】
風華帝宮內,風華帝君的那刀削斧刻般的麵龐,無奈的顫抖了幾下,最終眸子緩緩垂下,【好吧,三個月就三個月!
但你必須救人成功!
若失敗,絕交!】
【好,我儘力!】
另一處帝宮內,獨月帝君清冷的容顏瞬息間笑靨如花,這笑的一瞬間,她的整座帝宮仿佛都活了過來一般。
幾息之後,獨月帝君的神念,已經能過遊魚真君帶在身上的風華帝君的信物,隱約的看到了摘星樓的那道星光,很快的,就有了判斷。
【風華,裹挾你這弟子的鎮器,倒不可怕,若集合你我之力,配合之下,再有遊魚配合,應該可以擊碎。
但是,你弟子活下來卻難!
所以,想救人的話,難度非常大。】獨月帝君說道。
【需要怎麼做?】風華帝君問道。
【我方才借你之信物觀測這摘星樓散發的星光氣息,已經有所知。能將一座帶著活人的鎮器,從遙遠的星空催動送往星河極深處,這可不是這座鎮器的能力,而是借用了星辰偉力。
我估計,你弟子所在的那顆星辰的力量,還有那極道帝君所掌控的星辰力量,應該都參與了。
這是引動了天地偉力。
通常情況下,同一境界的修煉者當中,隻有天地偉力才能對抗天地偉力。】獨月帝君說道。
【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問題是,就算我催動我掌控的星辰之力去重新接引,也追不上這道星光,難道你可以?】
【我也不能,星河浩淼,眨眼便是數萬裡,豈是能夠用輕易鎖定截回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借道!這也是我之前所說的救你弟子需要點運氣的原因。】
【說清楚點。】
【我們本身慢了許多,再從後方發動星辰之力,目前定位氣息又極其飄渺,所以是不可能的。
但若是他途經的路徑中,有其它星域在動用同樣的偉力,我就可以借機稍稍引動一二,就能夠讓這帶著你徒弟的摘星樓改變路徑,落在其它星域內。
但是,接下來的生死,就不是我能控製的。
星域內,一切皆有可能。
有可能擺脫目前的危機之後,會落入另一場危機當中,之後,還得看你徒弟的運氣和表現。】獨月帝君說道。
隻思忖了一息,風華帝君就答應了,【那你趕快尋找吧。隻要不落入極道帝君之手,就有機會,我那徒弟,氣運應該不會太差。】
【好,這種星域內遠距離接引飛行,一般都是直線,我剛才已經看清楚了軌跡,現在我就去那條線上,尋找有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好。】
下一刹那,獨月帝宮內,銀光閃爍間,獨月帝君就出現在一座星河孤島上。
凝眸感應了一番,卻是搖了搖頭,銀光消失,身形又出現在了另一座星河孤島之上,然後閉目仔細感應起來。
極淡極淡的銀光,如漣漪一般散向四麵八方,一直散向遠方。
這種波動,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獨月帝君忽然間睜開了雙眸,第一時間就給風華帝君發去了星光傳訊。
【找到了,但並不理想,有一處星域,正散發著類似的天地偉力波動,應該是正在舉行什麼活動,但不幸的是,這座星域處於大羅祖庭範圍之內,你說過,那極道帝君亦屬於大羅祖庭。】
【距離極道帝君有多遠?有沒有被他發現追蹤的可能性?】風華帝君問道。
【有多遠就不知道了,大羅祖庭統轄的星域極其廣袤,但被極道帝君發現的可能性,卻是極小的。
而且就算他追到這方星域,隻要混入人海中,想找到也極難。】
【好,那就施救吧。】
【好,我還需要等一刻鐘,一刻鐘之後,才是最佳的動手借力時機,同時,我需要遊魚真君全力配合,給我定位。】獨月帝君說道。
幾息之後,星河中獨自追趕的遊魚真君就收到了風華帝君的傳訊。
看到傳訊的刹那,先是鬆了一口氣,但老臉隨即就又苦了起來,“要我爆發一次,短暫的聯係上許進,給其指引。
這麼遠.哎,又要讓我老魚拚命了.”
【已經準備好,叫遊魚真君爆發,給我目標指引。】獨月帝君說話間,一輪明月般的星辰,忽然間從獨月帝君身後浮現,瞬息間就令星河中多了一顆星辰一般,銀色的月光,如星辰星光一般,瞬地投射向了遠方的某座星域。
星河之中,星辰星光投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每一顆星辰,每一刹那都有億萬顆星辰的星光投射而至,星光或強或弱,極難有人察覺。
銀色星光投入此方星域,立時就融入了此方星域內正在被人為引動的天地偉力。
這人為引發的天地偉力之下,無數流光正從四麵八方的星辰中被星光包裹著衝天而起,然後跨越星河,落入這方星域。
同一刹那,遊魚真君的遊魚劍瞬地星光大放,神魄力量的星力,在一瞬間就注入了他的遊魚劍當中,氣息變得萎靡的刹那,遊魚真君同時催動了千星令。
他已經無力在星河中遊蕩了。
同一刹那,被困在摘星樓中的許進持續催動的遊魚劍,忽然間星光大放,劍氣四溢。
摘星樓即將要途徑的一座星域內,忽然間就感應到了遊魚劍的氣息,正在被催動的天地偉力,突然間就蕩出了一圈漣漪。
星河孤島上,獨月帝君背後的月輪星光閃耀到極致!
就仿佛水麵被人勾了一指一般,直接勾出了一條水波,然後卷上了摘星樓。
摘星樓經過長時間的飛行,星力消耗本身巨大。
此時此刻,被天地偉力纏繞而上,本能的要對抗。
但本質上,它隻是十階鎮器而已。
它的本源之力被急速的消耗著,隻一瞬,就被這股天地偉力消耗了乾乾淨淨,星光快速消散間,就被這股天地偉力帶向了那座星域。
摘星樓內,許進隻看著摘星樓內星光狂湧,此前那無可奈何的那如淵似海的星光,在飛速的減少著。
隻一個呼吸,那些星光就消散的一乾二淨,整座摘星樓的光華和靈性,也在飛速的消失著。
星河深處,極道帝宮內,正催動摘星樓的極道帝君忽然間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光華飛速流逝的摘星樓的核心,又驚又怒!
眼眸中金光如實質一般注入了星光渙散的摘星樓核心。
但卻無法阻止摘星樓的核心星光繼續渙散。
瞬息間,他就明白了。
不是消耗!
而是損毀!
是他的那件鎮器,被一道恐怖的力量消磨根基,直接消耗掉了所有的力量。
“這怎麼可能?來兩三個帝君,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還有,他們這樣做,難道不顧那個小子的死活了?
難道說,這小子這種情況下還能活?
不行,我得想辦法鎖定位置!”
極道帝君連連催動,但轉瞬間,他的鎮器摘星樓的核心,就失去了所有的星光。
極道帝君卻是順著最後的一縷殘存的波動,仿佛大海撈針一般,尋找著最後的地域。
同一時間,東玄星界,正在催動天地權柄的天璋真君忽然間皺眉,隱隱間,他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樣力量波動,有種極其難受的被窺視感。
但是催動天地權柄之下,卻又沒有任何發覺。
可那種心頭的不舒服的感應,卻是潮湧而至,尤其是在天地權柄的加持下,更加清晰。
“難道有人想對這次盛事暗中搞破壞?”
心念動間,背後星光浮現,第一時間,天璋真君身前印璽浮現,然後屈指輕彈!
嗡!
印璽震動間,整座東玄星域的星力都開始震蕩。
這是來自天地權柄的反擊。
借著星辰之光悄悄潛入的獨月帝君,瞬息間就受到了反噬。
印璽輕震,但震動的力量,卻如洪流一般切斷了她入侵的力量,甚至借助天地權柄,反噬到了她身後的銀月之上。
噗!
臉色一白,獨月帝君嘴角鮮血溢出的刹那,但一對眸子,卻死死的盯著那座被天地偉力包裹住的摘星樓。
待看到那方星域的天地偉力包裹著摘星樓,像是其它被接引者一樣,投入星域深處的時候,獨月帝君終於鬆了一口氣,緩緩收回了目光。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背後的銀月,已經光華黯淡之極,早沒了之前如星辰般的閃耀。
【風華,事成了,你那弟子已經被我成功截下,並引導天地偉力落向那星域深處,這座星域好像在同時接引很多人,應該不會被發現。
但後續,就看你弟子的造化了,我已經儘力了。】獨月帝君發去了星光傳訊。
【好,多謝!】
帝宮內,風華帝君沉默了一息才再度發訊道,【至於那件事,等我確定弟子的狀態之後,你.發傳訊給我吧。】
【不急,最快也得半年之後。】
帝宮內,風華帝君眉頭一皺,忽然間意識到了不對,【獨月,你受傷了?】
【要你管!洗乾淨了,等我訊息!】
帝宮內,看到這條星光傳訊的風華帝君,一臉的苦笑,這個性,還真是一點都沒改啊。
摘星樓內,許進周身星光環繞,眼睜睜的看著包裹他的摘星樓總樓,開始像是灰燼一樣快速崩散。
心驚膽戰!
一息之後,許進發現外圍有一層極其陌生的星光包裹著他,護持著他。
許進明白,他可能得救了。
雖然無法聯係上師尊風華帝君和遊魚師叔祖,但是剛才手中的遊魚劍那極其反常的爆發,還有開始快速崩解的摘星樓總樓,都讓許進明白,有外力介入了。
還成功了!
但下一刹那,許進目光一動,摘星樓總樓快速崩解成灰到最後的刹那,忽然間就有一團氣息特殊的混沌星光浮現。
許進神情瞬地一動。
這是什麼?
難不成是摘星樓總樓的本源核心?
許進瞬地心念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