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時,伊麗莎白·洛朗下意識的蹙眉。
旁邊的人早就離開,身側已經沒有絲毫餘溫,
對於一個血統優秀的混血種來說,這種體驗委實新奇,不過更讓她在意的是自己居然被扔下了。
心情複雜之際,房門突然打開,一道並不熟悉的人影出現,那人影身材瘦削,動作略顯僵硬,像一個悄無聲息的幽靈。
怎麼回事,諾頓館被人入侵了?
伊麗莎白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她不動聲色的保持著躺臥的姿勢,全身繃緊,手掌如刀藏於身下,隻待陌生人到跟前時給予雷霆一擊。
人影越來越近,伊麗莎白的心跳也不由加快,在她就要發動攻擊時,熟悉的男聲從人影處傳來。
“不要緊張,這是家裡的仆人,你可以叫它如花。”
房間的燈被打開,一個穿著蕾絲女仆服飾,紮著兩個丸子頭,神情木訥的女人拿出拖鞋,做出請的手勢。
伊麗莎白仔細端詳如花,近距離觀察她才發現眼前的如花好像並不是人類。
“這是機器人?”
“是人偶,你可以把他當做一個自適應人型煉金裝備。”
男聲從如花身前的一個微型裝置中流淌而出,接著語氣自然的提醒一句。
“哦對了,不要嘗試攻擊它,如花的戰鬥力不差,你的血統很優秀但並沒有在卡塞爾學院學習過戰鬥,而且學校裡有副校長的‘戒律’,在不動用言靈的情況下你不是對手。”
“真的假的。”
“如花身體裡有各式各樣的武器,槍械、刀具還有一枚微型炸彈,可以輕易乾掉一隻成年北極熊。”
“幾年不見,學校的魔動機械學和煉金工程學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啊,這是裝備部給你特製的保鏢?”
“噗嗤——”
憋笑的聲音響起,伊麗莎白感到男人的語調變得歡快了不少。
“隻是我前兩天自己做來玩的試驗品,算不上什麼保鏢,裝備部那群沙雕可做不出這麼精細的玩意兒,他們隻會癡迷於將各種物品製成爆炸品,基本上也就能對付一些血統不純的龍類。”
龍類中,三代種及以上被稱為純血龍族,這意味著它們擁有完整的龍軀,足夠抵禦狙擊步槍的厚重鱗盔,可以飛行的雙翼,強大的肉體和複式言靈,以及“繭化”這種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手段。
它們才是真正的龍,至於四代種、五代種以及更低的龍類,麵對現代的炮火已經構不成威脅,甚至那龐大臃腫的龍軀反而是累贅,危險性還不如可以混入人群,血統失控的混血種,或者說死侍。
伊麗莎白快速查看手機,處理好家族內部發來的瑣事,披著一條毯子走出臥室。
她沒有穿如花遞過來的拖鞋,而是赤足走出去,曼妙的身姿和美得驚心動魄的修長小腿讓她看著像一頭迷失在林間的小鹿。
來到大廳,伊麗莎白看到了滿屋裡在不停工作的如花,如花們將諾頓館裡的家具一一撤下,在地麵、牆壁、天花板等各處刻下紋路再一一恢複原狀,那紋路深邃複雜,看得人眼花繚亂,裡邊的水銀流動,形成一個巨大的網絡。
伊麗莎白悚然一驚,這些煉金武器居然在諾頓館裡布置那麼複雜的煉金矩陣,而且如此強大又智能的煉金武器居然是量產型?!
“早上好,親愛的。”
沒等她從驚訝中回神,半躺在沙發上神情悠哉的的陸克對她微微一笑,自然的伸出右手,伊麗莎白乖巧的坐到他身邊,將頭依偎在他懷裡,臉上卻露出點不滿。
“親愛的”可以代指很多人,而麵前這個浪蕩的男人又擁有很多女朋友,伊麗莎白不喜歡他將自己和那些女人歸於一類。
她的家族是歐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從事礦業和金融業,在父親死於空難後,繼承家業後她就成為了卡塞爾學院中唯二年輕的校董,另一位則是眼前的男人。
簡單來說,伊麗莎白覺得自己和陸克的身份是對等的,考慮到她保留純潔,而眼前的男人卻格外濫情,她才該是更得理的一方。
但是愛情這種東西好像不能講道理。
伊麗莎白癡迷的看著眼前男人那張仿佛帶著魔性的臉龐,不自覺的變得低聲下氣,女人被男性征服後總會失去點什麼,不止是純潔,還有著部分自我。
“叫我麗莎,家裡人都這麼叫我。”
“好的,麗莎。”
陸克從善如流的改口,對女朋友們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有求必應。
“如花們在乾什麼?”
陸克摩挲下巴,“我在給闖關的選手們準備點小小的障礙,比如機關陷阱、獎勵補給、還有小boss什麼的。”
“隻是小小的障礙?”
看著如花們的動作,麗莎心裡暗自感歎,如此龐大又精細的煉金矩陣簡直就把諾頓館變成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密室堡壘。
“不談這些瑣事,你不是卡塞爾的學生,沒必要在意自由一日的事。”
陸克伸出手撫摸她嬌嫩的臉頰,笑著開口:“昨晚睡得好嗎?”
回憶起昨晚,麗莎的身體顫了顫,有點羞惱的瞪了他一眼,那簡直是魔鬼般的床技。
良好的教養讓她不好直接將粗俗的字眼說出口,隻能委婉夾雜委屈的問。
“你究竟和多少女人有過親密接觸?”
“……”
這個問題問的好,陸克自己也忘了。
以前還好說,覺醒金手指前他隻是正常的花花公子,但覺醒之後他就擁有了兩顆金剛不壞不壞的腎以及被疊到堪稱超凡的魅力。
單算容貌吸引來的狂蜂浪蝶都數不清了,如果不是他很挑剔,隻要身材容貌都過關且沒有戀愛經驗的女人數量隻會更多。
和其他陸克們或多或少收斂疊加的魅魔體質不同,陸克對超凡魅力完全沒有遮掩的打算,最多在躲清淨的時候擋一下。
陸克誠懇的看著她:“你還記得自己吃過多少麵包嗎?”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麗莎滿意,她都知道卡塞爾學院的S級是個浪蕩的男人,每次出席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隻是沒想到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