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處荒涼的峽穀,死灰色的岩石是唯一肉眼可見之物,嶙峋陡峭的地勢讓人會產生生理上的不適。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處於連接峽穀兩邊的木橋上,冰冷的山風穿過身體帶走溫度,腳下搖搖晃晃的木板讓他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龍之介,體驗過從一萬多米高空墜落的感受嗎?”
悠然的聲音響起,龍之介下意識的抬頭,看到對岸的陸克對自己露出溫和的笑容
下一秒,木橋毫無征兆的消失。
失重感如約而至,呼嘯的寒風從指尖劃過,腎上腺素狂飆,最原始的恐懼主宰大腦,內啡肽試圖穩定情緒,但在死亡麵前毫無用處。
龍之介感覺強勁的風仿佛要將他拍碎,他想睜開眼睛,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氣管和食道開始痙攣,全身器官高速運轉,但這種程度的掙紮對地心引力而言毫無用處。
趴!
他砸在地麵,骨頭與血肉化作一攤爛泥,全身的神經傳遞著極致的疼痛,零碎肉塊勉強維持幾秒生機,最終散發出死亡的味道。
…………
“呼~呼~呼~”
龍之介大口喘氣,滿頭冷汗,臉上被驚懼填滿。
顯然剛剛的死法沒有槍械中彈那麼溫柔,他那變態的心態雖然也感受到了刺激,但更多的還是從內到外的煎熬與折磨。
“怎麼樣,龍之介,對死亡的感觸有沒有更深一點,我們再來玩玩彆的怎麼樣?”
此刻讓龍之介無比恐懼的溫和聲音再度響起,他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眼前一花,看到白茫茫的雪景。
“是……讓我凍死嗎?”
想象著血液變冷成冰的龍之介打了個寒顫,他四處張望,卻看到了一隻隻長著細小犄角的小兔子遍布在雪景之中。
它們體型小巧,頗為可愛,隨著龍之介的視線,兔子們嗅了嗅鼻子,同時將目光投放在他身上,在殺人狂恐懼的目光中,鋪天蓋地的兔子來。
“啊啊啊啊啊————”
慘烈的叫聲響起。
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都被好好照顧到,牙齒劃破皮膚的觸感,臟器被啃食的觸感,眼珠被叼走的觸感,骨頭被嚼碎的觸感,以及大腦被吮吸的觸感……
在比上次更絕望的死法中,龍之介咽下最後一口氣。
…………
接下來的時間裡,這位殺人狂如願以償的體驗到了各種各樣的死法,淹死、餓死、燒死、凍死、窒息死、擠壓死、中毒死、休克死、失血過多死……
也有一些更為奇特的死法,比如被怪物咬掉頭顱、被敵人突襲掃射、被太陽曬到化作灰燼、被放逐到星空停止思考、被攔腰切成兩半、被從後方捅穿心臟……
不知道多少次的死亡之後。
啪嗒!
魔力被抽空的龍之介瞳孔渙散的倒在地麵,手指輕微的抽搐,發出無意識的嚎叫,嘴裡流出惡心的涎水。
陸克蹲下身,語氣溫和:“怎麼了,龍之介,不再多說說你對死亡的真知灼見嗎?”
回應他的隻有一段沒有意義的哭嚎與顫抖,龍之介的靈魂和意識被無邊無際的強烈情緒衝散,差不多已經壞掉了。
陸克有點無趣的搖搖頭,撫過龍之介的手背,三道象征著約束的令咒的圖案隨之消失,繼而出現在陸克手背。
陸克滿意的欣賞著手背上繁複圖案組成的令咒,打了響指。
“不錯,更像禦主了!”
他從龍之介的口袋中取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在接線員錯愕的語氣中報出了這裡的地址。
畢竟是Caster的禦主,和他身上的皮囊還有一層聯係,姑且就讓龍之介在監獄裡呆著吧,沒有魔術背景又處於封閉空間,應該不至於那麼快死掉。
至於被判死刑,冗長的手續和等待時間已經足夠漫長。
離開逼仄的房屋,從遠處看到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將龍之介帶走後,陸克以閒散的姿態離開街區。
該去收集從者了,堂堂迦勒底皇帝,手底下三百多號人的最強禦主,連個從者都沒有就太不像話了!
很快,陸克就將目光瞄準了一個他頗為欣賞的從者。
那個從者武藝出眾,作為saber現世時格外強大,那個從者無比憧憬自己的主君,卻因為勾引大嫂引起了叛亂,那個從者還有著已經絕跡的騎士道精神。
沒錯!
陸克說的就是……迪木盧多!
什麼?為什麼不是蘭斯洛特?
因為他覺得從肯尼斯手中把迪木盧多牛過來比從間桐雁夜手中把蘭斯洛特牛過來更有挑戰性。
而且,迪木盧多比蘭斯洛特多一個優勢,同為牛頭人陣營,他的顏值和收斂超凡魅力的陸克可以打個三七開,帥哥總是惺惺相惜的!
不過,蘭斯洛特也確實不錯,唔……要不乾脆成立一個牛頭人天團吧?
陸克抵著下巴,神情嚴肅的思考著NTR戰隊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