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目光掃過他,突然一聲長歎。
“我沒辦法!”
白烈拿起桌上一遝戰報,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看看這些戰報!你可從中能看出些什麼?”
白一全趕忙撿起戰報,隨著他的觀看,很快他就發現其中一些規律。
“兵力劣勢,潰敗!”
“兵力相近,多敗,偶勝。”
“兵力小優,多敗,少勝。”
“兵力大優,多勝。”
他抬起頭,嘴巴有些苦澀。
他也是統兵多年的將領,自然清楚這裡麵的東西。
“我們兵卒之力,遠不及對方!而且不是單一軍伍,是大部分兵卒,都不如對方!除了少數極其精銳的兵馬,方可與之一戰!”
白烈目光森然道:“沒錯!就是這樣。現在可以看出,敵軍之強,遠超預料!
問題是,這是實打實的軍力差距。
隻是有些確實是實力差距,可有些,卻是人心差距!”
他從其中,挑出一封戰報!
沉聲道:“看到這場戰鬥沒有?敵軍三千,我軍三千五,雙方接觸半個時辰,傷亡六百左右,我軍潰之!
可是根據我詳細詢問其中兵卒將領,其潰敗之時,我粗略估算,斬敵亦有近四百!
你告訴我,為什麼我軍敗了?被敵軍追殺,傷亡過半?”
白一全默然!
從這個戰報來看。
葉梟所部,固然小優,可真說要是雙方繼續拚死打下去,想要擊潰白烈所部,也是極難。
偏偏結果就是敗了。
白烈冷聲道:“軍心不足,我便需要給他們更大的壓力!
若是不敢生死搏殺,這場戰鬥,還怎麼打?
一柱是我之子,我知曉他能力不弱,可是此時此刻,我若是再不采取行動,這仗,就不用打了!
士氣會一瀉千裡,那些將軍稍微看到些危險,便會率軍撤離。”
“爹,不如降了算了!隻要您降了,那葉梟未必會對您怎樣。”突然,白一全開口說道。
白烈緩緩看向他。
“啪!”
抬手便是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冷聲道:“你當那尊者是乾什麼的?說是害怕對方尊者出手,在這裡鎮守,可實際上,也是在監視咱們父子!
不該說的話,彆說!
被她發現端倪,弄死你我,都是輕鬆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歎息一聲道:“你這想法,隻怕不少軍中將領都有。
所以你明白為什麼會敗了嗎?
就是因為,很多將領的心思,跟你一樣!
葉祀,根基太淺,不得軍心。
這兵卒戰力,就發揮不出。
我相信,如果如今帝位是那葉梟的,這些麾下兵卒將領的戰力,又會是另外一水準!
所以我隻能忍痛殺之,表明態度,以極端手段,逼迫這些將領拚死搏殺。
方有一線勝機,否則..必敗!”
白一全默然片刻,抬頭道:“可是以自家血脈,換取勝利,值嗎?”
“我不換!咱們都得死。”
白烈看著地圖,沉聲道:“從葉家那小子放我出來,白家就已經跟他綁定在了一起。我便是想要不從,也沒有機會。
我不從,白家就是自我開始,上下皆亡,沒了退路的他,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他對我也沒有多少信任。
所以哪怕是敗,也要讓他看到咱們的代價,讓他相信咱們並非故意而敗。
否則他真到了敗亡之際,最後瘋狂,咱們回到唐安,也必然是治罪身死的下場。
隻恨我未到尊者之境....”
白烈眼中閃過不甘。
在他眼裡,隻有尊者,方有真正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