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衛儘忠和笑臉麵具人相互對坐。
“我要走了!”
“我知道。”
笑臉麵具人笑道:“走了也好,這段時間,估計朝堂不會平靜,你們衛家與朱家,也有極深的牽扯,你走了,也省的難做。”
“你知道我什麼想法?”
衛儘忠斜眼看了一眼笑臉麵具人。
“為何不知?你今日來看曹天祿,不已經表明了你心中所想?”
衛儘忠歎息道:“這曹天祿啊,也是個可憐人。”
“當秘諜出身,出賣身邊人,最後卻是依舊被人厭棄。”
說到這裡,他目光有些感慨,臉上流露一抹自嘲:“你說我們,將來會不會也跟他一樣?”
麵對這個問題,笑臉麵具人少有的沉默了。
或許是在思考,或許是因為這個問題有些尖銳,戳中了心中不願觸及的位置。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
半晌後,才緩緩開口:“誰知道呢?或許會吧。”
曹天祿是個成功的秘諜。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隻是在完成之後,他的境遇,談不上好。
看著這種前車之鑒,對於同樣是秘諜的麵具人和衛儘忠而言,都不會沒有一點感觸。
馬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你害怕了?”
笑臉麵具人看向衛儘忠。
“不怕!”衛儘忠搖頭道:“我與他不同,陛下也不是楚國皇帝,我不覺得我將來會與他一樣。”
“哼!說不定比他更慘!”
聽到這句話,衛儘忠目光逐漸淩厲起來。
他死死看向笑臉麵具人。
因為他從這句話中,聽到了一絲對葉梟的不信任。
人跟人,思想不同,目的不同,但是有些時候,會因為某些原因,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對於這個神神秘秘的家夥。
衛儘忠一直以來,其實都有些看不透。
麵具人始終保護著自己的身份。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講,也是對其他人的一種不信任。
或許他可以輕易出賣衛儘忠等人,但是衛儘忠等人,對他的身份卻一無所知。
在這一刻,當聽出他對葉梟的那一絲不信任,衛儘忠內心,隱隱對其產生了一絲戒備,甚至說是殺意!
感受到衛儘忠目光中的淩厲。
麵具人笑道:“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我不過是開玩笑的,咱們陛下,心胸寬廣,對屬下也是照顧周全,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發現衛儘忠依舊死死盯著自己。
這一刻,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他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衛儘忠。
“我不是在糊弄你,薛伊人和杏兒,去了涼州,如今都已經成為鎮撫司內掌權之人,她們尚且如此,陛下又豈會虧待你我?不一樣的。”
聽他這麼說,衛儘忠才算是相信一些。
眼眸低垂下去。
“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否則我第一個不會饒過你!”
衛儘忠少有的說出了一句威脅之言。
但是笑臉麵具人很清楚,這家夥,絕對是非常認真的。
“行了,我先撤了,你自己注意!”
笑臉麵具觀察四周後,眼看無人,順著車窗飛身而出。
馬車內,衛儘忠目光閃動。
不知在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