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機場出租車停靠站台。
張凡終於是追上了葛雙休的步伐。
“剛剛那人是誰啊?”
“江南省道盟新上任的代會長。”張凡隨口道。
“吳青囊!?”葛雙休脫口道。
“你認識?”張凡問道。
“聽說過。”
“據說江南省道盟前任副會長焦土炎君馮平安離開之後,他坐上了這個位子……”
“等會兒?”張凡抬手打斷。
“你說誰?前任副會長叫個啥?”
“焦土炎君馮平安,怎麼了?”葛雙休問道。
“沒事了,我想起我們家樓下攤煎餅的了。”張凡擺了擺手道。
“這個吳青囊在副會長的位子上坐了快十年了,一直存在感都很低,許多外人都以為江南省道盟是沒有副職的。”葛雙休忍不住道。
“沒想到啊,樓鶴川年老崴泥,讓他撿了漏,居然扶正了。”
“時來天地皆同力,命去英雄不自由……”張凡感歎道。
“這就是命啊。”
吳青囊托著他那副虛到不行的殘軀,在副會長的位子上苦熬了十年,那又怎麼樣?
隻要有樓鶴川在,他便無法扶正,若說熬,怎麼看他都熬不過大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的樓鶴川。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吳青囊即便內退的時候,大運便來了。
世間事,當真莫測。
“走吧,先去市中心。”張凡招了招手道。
“對了,剛剛張忘還給我發消息,說要去玉京市看我們。”
“你告訴他我們不在嗎?”
“說了,跟他說我們來長安了,隻能下次再聚了。”葛雙休回道:“他上次給你算命,說你命中無兄弟姐妹……”
“你是真有個哥哥?”
“廢話,當然有,我還能騙他?”張凡斜睨了一眼。
“沒怎麼聽你提過啊,這麼說,你們南張的苗子還剩下不少啊。”葛雙休輕笑道。
“你說的是人話嗎?就兩根也叫不少?”
“嘿嘿,你哥現在在哪兒?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你的哥哥得是什麼樣?”葛雙休心生好奇。
“我也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張凡感歎道。
他對張聖的印象也隻停留在十歲之前,後來他便被送進了【三七孤兒院】待了一年,再後來便是龍虎赤月,入了大夜不亮。
“總會再遇上的。”
張凡喃喃輕語,招呼著葛雙休,上了一輛綠色出租車。
發動機轟鳴聲響起,車子一騎絕塵而去,駛向了長安市中心,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張聖,你等等我。”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聲音在出租車停站台響起。
一位背著行囊的青年停駐了腳步,他麵容清秀,眼中透著靈動光彩,眉宇間卻隱隱有著一道英氣,內斂不發。
“你再不等我,我就回去了。”
一位少女追了上來,個子高挑,身材火辣,皮膚白皙,穿著時尚偏運動,帶著一頂鴨舌帽,在來往人流之中顯得很是惹眼。
“機場有什麼好拍的?”張聖撇了撇嘴道。
“這是我第一次跟你出遠門,不得記錄一下嗎?”少女不悅道。
“清淺,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張聖看著少女,忍不住道:“這是你跟我第……第多少次來著?”
“七十八次。”楚清淺準確無誤地回答道。
“對,這是你跟我第七十八次出遠門。”張聖重申道。
“可這次不一樣,這是我們第一次坐飛機。”楚清淺糾正道。
“第一次?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第……”
“第二十三次……你一點都記不住。”楚清淺露出不滿之色。
“那有什麼不一樣?”張聖問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坐飛機來長安。”
“……”
“那你是什麼表情?我長這麼大還沒來過長安呢。”楚清淺問道。
“天下十大道門之一的終南山便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去?我剛剛看過票價了,隻要一百八……”
楚清淺顯得有些興奮。
“你去終南山合適嗎?”張聖搖頭道。
“你怕我現原形?”楚清淺眼中湧起一抹柔色。
“我怕你連累我。”張聖背著行囊,轉身便走向了站台。
“張聖,你……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張聖頭也不回道:“我媽年輕的時候……跟終南山有些淵源……還是不去的好。”
“我聽說過……宗叔有個情敵就是終南山的。”楚清淺追了上來,眼睛笑成了小月牙,眸光中透著八卦的光彩。
“那不叫情敵,叫舔狗。”張聖淡淡道。
“還不到那份上。”
“宗叔跟你說的?”楚清淺問道。
“總之不去終南山。”張聖決定道。
“那我們現在先去哪兒?”
“見網友!”
“麵基!?”楚清淺愣了一下,旋即露出警惕之色。
“你大老遠跑到長安就是來麵基的?哪個姑娘,有沒有我好看?”
“你這小腦袋瓜裡成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啊?”
張聖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哪種?那你見的又是哪種?”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張凡輕語,旋即掏出了手機。
“我是在【小黃書】認識的這個人。”張聖淡淡道。
這個人在【小黃書】上極為特彆,對於修行有著相當獨到的見解,對於道門和無為門的過往也是如數家珍,兩人時常線上交流,一來二去便熟稔了起來。
“前不久,他突然注銷了賬號。”
“注銷?涉黃?涉黑?涉政?”楚清淺問道。
“……”
“不清楚。”
張聖低聲輕語:“不過,他給我留了個地址,讓我有空可以來長安見一麵。”
“我最近才抽出空來,所以才來的長安啊。”
說著話,張聖亮出了手機上的證據。
楚清淺將信將疑,看著張聖的手機,那是小黃書app,一個已經注銷的賬號頁麵,灰蒙蒙的頭像旁邊寫著ID,括號裡注明“已注銷”。
“千年老妖!?”楚清淺看著那個ID,輕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