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王青河靠在沙發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一路上,他昏迷了七八次,元神衰退,已成不可避免之勢。
“此仇不報,我枉為王姓。”王青山扶著弟弟,雙目通紅。
“那不是終南山的大葬劍。”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的聲音悠悠傳來,王青衣抬眼望去,便見一位女子走了進來,她的氣質極為特彆,仿佛與這人間紅塵格格不入。
“璿璣……”
“魚璿璣!?”王青山眸光一挑,他當然認得這位三清山的傳人。
魚璿璣也不說話,走到了王青河的麵前,玉手輕抬,落在了後者的額頭上。
“璿璣,你說這不是終南山的大葬劍?”王青衣問道。
魚璿璣點了頭,緩緩收回了手掌。
“這是龍虎山張家的斬龍蛇!”
“斬龍蛇!?”
此言一出,王青衣不由露出異樣的神色,王青山更是目光微沉。
“那人是龍虎山北張的高手?”
“我聽孟棲梧叫他,好像就是姓張。”王青山想了起來。
“沒想到啊,他也來了。”魚璿璣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璿璣,你認識他?”王青衣忍不住問道。
“認識,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個小時,他便要來了。”
說著話,魚璿璣起身,便要離開。
“你要走?”王青衣見狀,不由問道。
“我現在還不想見他,現在也不是見麵的時候。”
魚璿璣稍稍一頓,走到了桌案邊,拿起紙筆,俯身寫了起來。
“王道兄,如無必要,不要跟此人起正麵衝突。”
“你很看重他,你覺得我不是他的對手?”
王青衣何等聰靈,瞬間便聽出了魚璿璣話外之音。
“他是應劫之人。”魚璿璣淡淡道。
“什麼意思?”
“應劫之人,大劫在身,必有大運,有非常之手段,藏霹靂之心性……”魚璿璣淡淡道。
“這樣的人,除非你能一擊必殺,否則後患無窮。”
“王道兄,你天賦非凡,已經是得了王祖真意,可是想要鎮壓此人,除非進入活死人墓,將【生死明章】修煉大成……”
此言一出,王青衣不動神色,眼中卻是光彩依舊。
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然而,當今之世,他的天賦也是出類拔萃,即便有人能夠比他強,但也強的有限,這種差距是可以彌補,甚至可以超越的。
如果沒有這樣的信心,他便忝為重陽真人的傳人,王家血裔。
“璿璣,你言過其實了吧,當今世上,同輩之中還有這樣的人嗎?”
“他以為他是誰?當年的三屍道人!?”王青衣淡淡道。
魚璿璣沉默不語,走到了王青衣的身前,將手中的紙箋遞了過去。
“見到他的話,幫我將交給他。”
魚璿璣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
603國道。
一輛白色汽車疾馳而過,孟棲梧踩著地板油,速度幾乎飆升到了極致。
“彆急,人肯定還在。”
孟棲梧扶著方向盤,餘光瞥向張凡。
她看得出來,張凡能夠將秦二狗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足見魚璿璣的重要性更在其上。
“你這次來長安原本是為什麼?”孟棲梧轉開話題道。
“活死人墓!”張凡開門見山道。
樓鶴川給出的推測直指活死人墓,如果李一山安然無恙,他要渡劫,要煉就【甲生癸死】,最有可能的藏身之地便是活死人墓。
他和薑雲仙幾乎每隔兩年都要來一趟長安。
而且,當年重陽真人便是在【活死人墓】中參透甲生癸死,創出【生死明章】,終成大道。
那地方幾乎是【甲生癸死】修煉者的聖地。
“活死人墓!?”孟棲梧秀眉蹙起,搖了搖頭道。
“那是重陽真人昔日玄修之地,除了王家的人,誰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兒。”
“又是王家。”張凡靠在座位上,雙目微微閉起。
“我跟他們家還真是有緣啊。”
呼……
就在此時,一輛黑色汽車從迎麵行駛而來,與白色汽車擦身而過,蕩起的風回旋在幽寂的公路上。
“張聖,你好好開車,看什麼呢?”
黑色汽車內,楚清淺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側頭回望的張聖,連聲抗議。
“我好像看到我弟了。”張聖喃喃輕語。
“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弟不是還在大夜不亮之中,吭哧吭哧渡著劫嗎?”楚清淺凝聲道。
“是啊,他還在渡劫,我的劫數也快來了。”張聖喃喃輕語。
楚清淺聞言,眼中流露出一抹擔憂和疼惜之色。
“那個什麼千年老妖到底住在哪兒啊?都開了三個多小時了。”楚清淺將話題岔開。
“快了,翻過前麵那座山就到了。”
“兩座山之前,你就這麼說了。”
半小時後,黑色汽車終於駛離了國道,沿著小路停靠在了一座村子的村口處。
“是這裡嗎!?”
“隱仙村……應該就是這裡了。”
張聖背著行囊,看著村口處坍塌的石碑上殘留的大字,終於確認。
“走吧!”
張聖看著手機上的地址,走進了村子。
這裡很是安靜,幾乎看不到有人影,偶爾路過院落人家,便見大爺大媽靠在磨盤旁邊曬著太陽。
時光仿佛在這裡靜止了。
片刻後,張聖帶著楚清淺來到了一座小院前。
這座小院位處村子的角落,風格也頗為壓製,竹圍的小門一推便開了,風吹柳葉飄,如同綠浪翻滾。
“那個千年老妖就住在這裡?”楚清淺忍不住道。
“有人嗎?”張聖喊了一句。
就在此時,院子裡,柳樹下,一道人影佇立,側身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