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商劍眉緊蹙,伸臂的同時陡然下蹲,指尖剛觸及飛廉便猛的一顫:“好燙!”
飛廉通體赤紅如烙鐵,肌膚下似有熔岩奔湧,暴烈的能量幾乎要衝破軀殼。
洛商眸中殺氣肆虐,待他轉頭的刹那,一枚靈符驟然迸出,轉瞬凝成一柄寒光利刃,其鋒直抵上使咽喉:“你對他做了什麼?”
上使身軀觸電般一抖:“冤、冤枉啊!”周身的戰戰兢兢,化作奮力的向後扭動,聲音裡分明帶著哭腔:“這可真的與我無關呐!”
“他可是食了你扳指中物,才致如此的。”
“芝仙百轉丹內蘊千年靈芝王的精魄,外裹數枚聖獸妖丹的暴烈精華,本就是人間至剛至烈的補品,再佐以滿壺玉淨瓶的靈液催化,莫說區區圓滿境,便是渡劫境巔峰修士也難承其威,他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
“暴能!”洛商眸中金芒暴漲,掌心驟然迸射出一道璀璨金流,如天河傾瀉灌入飛廉百會穴。飛廉暴烈的身軀瞬間凝滯,隨著洛商雙手結印推運,竟淩空盤坐成五心朝天之勢。
“呲——”
霎時間,紫色電光如雷蛇狂舞,纏繞在飛廉的周身,不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飛廉雙目緊閉、麵色平和,暴烈的能力正與紫芒激烈爭鋒。
“紫雷淬體,反成造化。”
雨侯凝神靜觀,但見飛廉氣息平穩,原先狂暴的能量在金芒引導下漸歸平靜,開始化作汩汩靈流彙入氣海,那赤紅如烙的肌膚此刻泛著瑩潤紫光,暴烈氣息與雷霆之力相互淬煉,竟在經脈間形成玄妙的循環。
“不想這丹丸流液,藥性如此霸道淩冽,如今外力已儘,能否徹底煉化,便全憑他自身造化了。”洛商一聲輕歎道。
“觀其體魄如銅澆鐵鑄,料想應無大礙。此地僻靜無人,倒是煉化藥力的絕佳所在。”雨量寬慰洛商道。
萬魄千壽盒吞吐幽冥之氣,兩儀長生珠流轉陰陽玄光,無量法華寶蓮散落點點金輝,觀天星書卷展開浩瀚星河。
其他四件奇珍淩空懸浮,各自綻放異彩,洛商目光沉凝,指尖在虛空中幾番起落,卻遲遲未能決斷。
“此四件奇珍,你準備如何處置?”
“侯爺可有興致,擇其中之一二?”
“哈哈,我還是算了吧,我隻怕是無福消受啊。”雨侯望著飛廉,一臉尷尬的笑道。
“它們皆是生靈精氣煉化而成,業障纏身,因果深重......不如就此毀去,以絕後患。”
“不要!”兩個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一個聲音嘶啞來自上使,但見他狼狽的掙紮著身軀,被揍的青紫的臉上混雜著惶恐與貪婪。
上使死死的盯著懸浮在半空的四件奇珍,心中盤算著這些被劫走的珍寶,若是能討要來一兩件,回去再憑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辭,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另一個卻從洛商的束冠中傳出,那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遠古的鐘鳴,震得眾人心神一顫。
“誰?”雨侯瞳孔驟縮,手指瞬間扣緊短刃,警覺的環顧四周。
洛商頭頂的束冠微微震顫,一縷金光如水波般流淌而出,隨即化作一口古樸小鐘,鐘身銘刻玄奧銘文,此刻正泛著淡淡的金輝,赫然懸浮在眾人眼前。
洛商唇角微揚,低笑道:“是遮天鐘,你怎麼顯化了?”
“這四樣物件雖戾氣深重,卻也蘊含著浩瀚靈氣,若能化去其中暴戾,隻取精純的靈力,吸納歸入你的氣海煉化,對你修為可是莫大的裨益。”
洛商凝視著飛廉周身翻湧的紫電,眉頭微蹙道:“戾氣與靈氣糾纏難分,如何才能去其糟粕,獨留精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