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奴婢一家都是簽了賣身契的。”仆婦能私下告訴主家是誰說的,卻不敢到大房去當麵指認,畢竟那人是大房趙管事的兒媳。
八姑姑也道:“你這孩子還想到大房當麵教訓人怎麼的?
我去將人借調過來,任你處置就好。”
她話音未落,仆婦身體微抖,他們賣身為奴後身不由己,被主家借出送人跟個物件一樣。
沈靈竹聽沈八姑說話時,眼尾一直注意著仆婦的反應,她給大哥使個眼色,道:“八姑姑,這家人的身契我要了。
還有,您好像怕我到你們大房似的。”
“哪有,你沒打聲呼去,總有些失禮。”沈八姑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說話聲音漸緩。
邊上的沈河眯眼看著八妹,她在心虛什麼?
“八姑姑,讓他們一家照顧大奶奶和鬆竺哥,他們的身契銀子我來付,也好讓鬆竺哥安心明年縣試。”沈先竺並不想要彆人家的仆役到自家做事,更不喜歡八姑姑對小竹子說話的態度。
沈八姑聞言一喜,她還以為五哥的事會影響到所有沈家學子,“鬆竺可以報名縣試?”
“自然可以。”沈靈竹又轉向仆婦問:“這位嫂子,可願隨我們到北溝去。
你和孩子幫忙照應我大奶奶,也就是八姑姑生母的起居,丈夫可以在我家的木工場和果園、縣裡的食肆任選一樣勞作。
村裡定不會有縣城繁華,但我保證月錢和大家同樣的算法。”
“她一個當差的,身契在哪兒人在哪兒,等著,我找老太太給你們拿身契去。
銀子什麼的話彆再提。”人是婆婆的,沈八姑還得去後院拿,隻是她這幾個月沒回娘家,五哥又置下許多產業了嗎?
她一走,仆婦有些局促的問沈靈竹:“表姑娘,真能讓俺那口子學個木工手藝?”
“能。”沈靈竹很肯定的點頭。
仆婦心下安定不少,“奴婢,鬥膽一問,身契會在哪家?”
沈先竺按下要說話的妹妹,"小丫頭沒用過仆役,不懂他,們,“這位嫂子若願到沈家做工,不論你們之前簽的多久身契,三年後沈家儘數放歸。
若平日表現好,放歸還會送五兩安家銀,當然,若願意繼續留下,可三年一簽幫傭契。
身契目前會放在我們一房。”
仆婦心中大定,給兩人行了個禮拜謝,報了自家丈夫名姓,言稱彆人一般叫她田周家的,然後又看看屋裡沒有蔡家人,
她快速說道,“趙家媳婦說,大太太今天又請了官媒,給二少爺說親。
表姑娘硬貼上來要嫁的話,就是上次請冰人的時候傳出來的。”
沈河拍案而起:“混帳!”
沈先竺怒氣又升騰上來:“豈有此理!”
“媒人此刻可還在?”沈靈竹早就想到這話是上邊的什麼人講了,下頭的人才會傳。
仆婦道:“奴可以去看看。”
“倒也不必。”沈靈竹走向門外,向著廂房裡吃茶的五個沈家少年說:“有人欺負我二姐,敢不敢跟我打上門去。”
“敢!”五人齊齊應聲,“
小竹子你說是誰?”
“在哪?”
“揍他。”
“好,準備一下跟我走。”沈靈竹頭一回覺得,這些族兄們是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