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緩緩滑動的厚重棺蓋,其開啟的速度驟然加快!縫隙瞬間擴大!
緊接著,一道巨大的、覆蓋著暗沉金屬甲胄、帶著猙獰鉤爪的手臂輪廓,比之前更加迅猛、更加狂暴地撕裂翻滾的寒煙,帶著洞穿一切的恐怖力量,從那擴大的縫隙中狠狠探出!
這一次,它的目標清晰無比——正是剛剛拔出了“能量源”幽藍短劍)、引發了劇烈能量波動、此刻摔倒在地、毫無反抗之力的柳時衣!
冰冷的死亡氣息,瞬間將柳時衣徹底籠罩!那巨大的金屬爪鉤,在她因麻痹而模糊的視野中急速放大!
冰冷的金屬爪鉤撕裂寒煙,帶著萬載塵封的殺機,直刺柳時衣的咽喉!鉤尖凝結的暗色血垢在微弱光線下泛著死光。
“呃!”柳時衣瞳孔驟縮,強烈的麻痹感讓她連手指都無法動彈。死亡的冰冷觸感已貼上皮膚!
“衣衣!!!”沈溯的嘶吼帶著絕望的血氣。她伏在冰冷的地麵,左手死死扣著沉重的镔鐵判官筆末端,右臂卻因肋骨斷裂的劇痛而無法抬起。情急之下,她猛地擰腰,用儘全身殘存的力量,將整個上半身連同壓在身下的判官筆,如同甩動一柄巨大的鏈錘,朝著柳時衣的方向狠狠一掄!
镔鐵判官筆沉重的筆身帶著呼嘯的風聲,擦著地麵橫掃而過,卷起碎裂的玉屑和琉璃渣!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判官筆粗壯的筆杆末端,險之又險地撞在了柳時衣癱軟的身體上!
力道不大,卻足以將她從原地推開半尺!
嗤——!
幾乎在同一瞬間,尖銳的金屬撕裂聲響起!那冰冷的巨爪鉤尖緊貼著柳時衣的脖頸擦過,深深刺入她剛才躺臥的地麵!堅硬的玉磚如同豆腐般被洞穿,碎石飛濺!冰冷的鉤尖離她的頸動脈,隻差分毫!
柳時衣被撞得翻滾出去,脖頸處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一道細細的血線滲了出來。冰冷的恐懼瞬間壓倒了麻痹感,她劇烈地嗆咳起來。
“吼——!”石棺縫隙中傳來一聲低沉、憤怒、如同齒輪摩擦的咆哮!一擊落空,那金屬巨爪猛地從地麵拔出,帶起一蓬碎石。它沒有立刻追擊柳時衣,反而帶著一種被激怒的、機械式的精準,瞬間鎖定了攻擊的來源——伏在地上的沈溯!
巨爪高高揚起,五根覆蓋著冰冷金屬甲胄的指爪張開,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朝著沈溯當頭拍下!陰影瞬間將她籠罩!
沈溯瞳孔緊縮,死亡的寒意凍結了血液。她試圖翻滾躲避,但斷裂的肋骨和脫力的身體讓她動作遲緩如陷泥沼!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死亡的巨爪在視野中急速放大!
“不!!!”柳時衣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爬起,麻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咳…咳…沈姐…低頭!”
一個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聲音,帶著破風箱般的喘息,從斜刺裡傳來!
是殷裕!他不知何時掙紮著爬到了那根被蕭時撞斷、又被他撞塌的巨大石柱的斷裂處!他半個身子都被灰塵和血汙覆蓋,右胸的傷口因劇烈的動作而再次崩裂,暗紅的血液浸透了包紮的布條。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因失血而發青,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死死盯著沈溯頭頂拍落的巨爪!
他手中,緊緊攥著一塊從斷裂石柱上掰下來的、足有人頭大小、邊緣極其鋒利的尖銳石錐!
沒有猶豫,沒有呐喊。殷裕用儘殘存的生命力,將全身的重量和最後的意誌都壓在了這一次投擲上!他身體猛地前傾,如同拉滿後崩斷的弓弦,手臂肌肉賁張,那塊沉重的石錐帶著淒厲的破空聲,朝著巨爪與沈溯之間的空隙,狠狠砸去!
他的目標,不是巨爪本身——那無異於螳臂當車!他的目標是巨爪拍擊的必經之路上方,那根支撐著沉重穹頂的、同樣布滿裂紋的橫梁!
石錐如同隕石,狠狠撞擊在橫梁那最脆弱的一道裂紋中心!
哢嚓——轟!!!
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斷裂聲!整根巨大的橫梁在石錐的精準撞擊和自身重量的拉扯下,從中轟然斷裂!半截裹挾著無數碎石和粉塵的沉重橫梁,如同崩塌的天穹,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朝著下方拍落的金屬巨爪和伏在地上的沈溯,當頭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