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和他們一樣…”他指著身邊癱軟的同伴,聲音悲愴,“都是滿懷憧憬,前來參加嵩山派三年一度的招徒大典!我們通過了前山的擂台比武,以為從此能拜入名門正派,習得上乘武功,光宗耀祖…”
“可誰知道…那後山的試煉…根本就是地獄!”另一名黑衣人接口道,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我們被帶進後山…等待我們的不是考核…而是囚禁!是…是那個魔鬼的陣法!”
“麒麟閣的‘九幽鎖龍陣’!”一個年紀稍大的黑衣人咬牙切齒,“七大派之首的嵩山派,竟然和邪道麒麟閣勾結!那陣法就布在後山出口的密林裡!每三年需要加固一次…而加固的材料…就是我們這些‘通過’試煉的人的血肉和魂魄!”他終於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溫善言…那個瘋女人…她抓我們,根本不是練什麼邪功…她是奉了麒麟閣和嵩山派之命,用活人血祭…加固那個該死的、用來困住我們的‘九幽鎖龍陣’!”青年嘶吼著,身體因激動和虛弱而劇烈顫抖。
“我們…我們被關在後山…暗無天日…被逼著修煉邪功,被喂下那該死的碧血蠱!”他指著地上還在蠕動的蠱蟲屍體,眼中是無儘的恐懼,“這蠱…是聖女教那個瘋子教主白鷺煉製的!嵩山派和她們也有勾結!碧血蠱入體,我們…我們就成了沒有思想、沒有痛覺、隻知道服從命令的殺戮機器!被烙上這該死的血印赤雲!”他狠狠抓撓著手腕上的印記,皮開肉綻也渾然不覺。
“他們…他們把我們叫做‘影傀’!逼我們穿上黑衣,戴上這屈辱的麵具!逼我們去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滅門!奪寶!暗殺!運送那些見鬼的軍火!所有臟事、惡事…都是我們這些‘淩霄盟餘孽’乾的!”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的控訴,“而嵩山派…那些高高在上的名門正派!他們…他們才是真正的魔鬼!他們用我們的命…用我們的血…來維持他們的道貌岸然!來鞏固他們的地位!來滿足他們的野心!”
“出口…唯一的出口就是那片密林…但那該死的陣法…我們根本出不去!強行闖陣…隻會被陣法之力撕碎…或者被蠱蟲反噬而死…”另一人絕望地補充道,“隻有…隻有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才能被放出來…像狗一樣…被驅趕著去殺人…殺完…再被關回去…”
“我們…我們想逃…想反抗…但體內的蠱蟲…它…它會折磨我們…會讓我們生不如死…會讓我們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野獸…”青年的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無力感,“直到…直到剛才…直到這位姑娘…把我們從地獄裡…暫時拉了出來…”他看向沈溯,眼中充滿了感激的淚水。
所有的真相,如同最肮臟、最血腥的畫卷,在眾人麵前緩緩展開。嵩山派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著如此令人發指的罪惡。所謂的招徒試煉,不過是挑選新鮮祭品和奴隸的屠宰場!所謂的淩霄盟重現,不過是嵩山派借屍還魂、清除異己、謀取私利的工具!而溫善言、白鷺…都隻是這龐大陰謀鏈條上的一環!
柳時衣、魄風、沈溯,包括剛剛蘇醒過來、聽到隻言片語而震驚不已的殷裕,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和憤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