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蕭景析還沒覺得自己和厲妄霆之前有多大的差距。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雲泥之彆。
陸淮琛猶如屹立在群峰之巔,而他,不過是地上一灘爛泥。
他所有的氣焰全部瓦解,垂著頭,在那低聲問:“不知陸先生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陸淮琛甚至沒給他一個眼神,嗬氣冷笑。
酒吧老板連忙道:“你不是酒吧裡打雜的嗎?”
“維持酒吧的乾淨整潔難道不是你的工作嗎?”
“沒看到潑了一地的酒嗎?還不趕緊動起來,打掃衛生?”
這事要是圓不了,他們所有人都要跟著完蛋。
“是。”蕭景析按著膝蓋,拿著地上的毛巾,就要站起來。
“我讓你站起來了?”陸淮琛輕笑。
先前,他讓墨時澈調查沈簡初時,查到了蕭景析是怎麼羞辱她的。
他以前不出手,是尊重沈簡初,想讓她自己報仇。
現在,他反悔了。
憑他,就能料理完沈簡初的所有仇人,他何必要讓沈簡初去做那麼多違心的事?
刹時,蕭景析的脖子像被人架了一把刀,他也在那一刻失語。
蕭景析乾咽了一下唾沫,“陸先生,我不起來,沒辦法清理啊……”
“那就……喝了。”陸淮琛淡淡地勾了勾唇。
蕭景析瞳孔震裂。
這遍地的酒,怎麼喝?
難道,要他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舔嗎?
可是,在地上……
蕭景析以前是玩得是挺大的,但肆無忌憚的羞辱人的次數並不多。
所以,他很快便想起來……他曾經這樣對待過沈簡初。
而沈簡初,又和現在的連城長得很像。
連城可是陸淮琛的人。
難道,她們真的是一個人?
陸淮琛在幫她出氣?
那就他做的那些事,他今天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陸先生……能不能……網開一麵?”
蕭景析的話音裡帶著哆嗦。
比蕭景析跟震驚的,還有墨時澈。
像這種侮辱人的事,陸淮琛一向是不屑做的。
這會怎麼就忽然抓著一個已經落魄了的蕭景析不放呢?
陸淮琛輕睨著他,“你覺得呢?”
他的唇尾邪氣上揚,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冷氣。
之前,他欺淩沈簡初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沈簡初留下一線生機?
蕭景析答不出話。
他眼巴巴地望著陸淮琛,把自己的眼眶憋得通紅。
蕭家是不行了,這段時間也沒少人給他臉色看,但像這麼泯滅他的人格的,還是頭一遭。
陸淮琛的耐心有限,他抬起手,輕點了下腕表。
“當然不行了!”酒吧老板生怕被蕭景析連累,連忙推了他一把,“讓你乾什麼就乾,陸先生一個大忙人,他的時間也是你能夠浪費的。”
“快按厲先生說的做!”老板按著蕭景析的腰,要他往地上趴。
蕭景析也怕了,“陸先生,地上的酒也不是我弄的啊,我沒招惹你。”
“能不能我把地上的酒處理乾淨了,你就饒了我啊?”
陸淮琛置若罔聞,隻是輕揚了揚手。
他的麵色寒冷,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十分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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