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珞帶著應禪溪敬了一杯酒,桌上的金玉婷神色複雜的看著身穿情侶裝的兩人。
三年前中考的時候,金玉婷還覺得李珞完全配不上應禪溪呢。
結果現在,李珞不光配得上,甚至還……
金玉婷瞥了一眼主桌那邊的兩道窈窕身影,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兩句。
她老家就在李家村,每年過年都會去應禪溪那邊串門。
結果這三年裡,每年過年都能碰到顏竹笙和徐有漁跑來李珞家裡做客。
更彆說學校裡的各種流言八卦傳的滿天飛。
金玉婷此刻看向李珞的眼神,複雜中帶著感慨,實在很難讓人想象得到,李珞這家夥初中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三年時間,天差地彆。
人的改變,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嗎?
這一刻,金玉婷甚至都有點羨慕應禪溪了。
以前的她身為應禪溪的閨蜜,羨慕的是應禪溪本身的顏值和優秀的成績。
但此時此刻,她甚至有點羨慕應禪溪能陪在李珞身邊。
這個男生三年時間的成長太過耀眼,實在是很難讓人忘卻。
其他幾個女孩子看向李珞的眼神,也多少有些複雜。
班上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班長存在,隻要是個女生,或多或少都動過一些念頭。
隻不過大多數人都有自知之明,隻敢在心裡想一想。
此刻看著李珞在眾人簇擁下耀眼的光芒,女孩們的心裡都有些向往。
但李珞並沒有太注意她們的內心想法,帶著應禪溪敬完酒後,便來到了下一桌。
這桌主要是高二分班後,跟李珞不算太熟的新八班的男生。
其中還包括了邵賀奇這個老熟人。
有一說一,李珞還以為這兄弟不會來的,結果竟然跟柳紹文一樣,都來參加他的升學宴了。
李珞倒是不介意,笑嗬嗬的舉杯敬酒。
柳紹文和邵賀奇紛紛站起身來,麵色複雜的看向兩人。
他倆作為暗戀了應禪溪好幾年的男生,這次選擇過來參加升學宴,原因倒是各不相同。
柳紹文純粹是怕其他人說他沒風度,儘管這完全是他自己多想了,但他確實是這麼覺得。
畢竟李珞邀請他了,這要是拒絕,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有肚量?
那應禪溪可能就更看不起他了。
而邵賀奇就不同了,他的理由要更悲情一點。
作為暗戀了應禪溪足足六年的人,他內心對於應禪溪的感覺,就像是麵對少年時的白月光一樣。
而最讓人難受的一點就在於,不是你錯過了你的白月光,而是你的白月光早已經在彆人的懷裡滿臉羞紅。
邵賀奇的心,早就已經碎了一地。
隻是他這次高考過後,分數完全夠不到錢江大學的門檻,最後隻好選了外省的一所985高校。
再過半個多月時間,他便要遠走高飛。
自此一彆,或許往後便再也沒有機會和應禪溪見麵。
所以在李珞發出邀請後,邵賀奇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接受邀請,隻為了見應禪溪最後一麵。
隻不過在看到應禪溪和李珞穿著情侶裝的時候,還是讓他有點難繃。
“那個……”敬完酒後,應禪溪正要跟李珞離開,邵賀奇便沒有忍住,小聲叫住應禪溪,低聲問道,“畢業的時候,我給你的信,你、你看了嗎?”
應禪溪詫異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邵賀奇,聽到這話,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嗯……嗯……看、看了啊,謝謝你啊。”
其實她壓根就沒看……
因為畢業典禮那晚回來之後,她就把書包扔自己臥室了。
眾所周知,雖然應禪溪她們仨都有屬於自己的臥室。
但除了徐有漁還需要碼字,所以晚上得在自己書桌前待著之外,應禪溪和顏竹笙的臥室,更多的隻起到了一個儲藏室的作用。
所以自從那天畢業典禮回去之後,應禪溪的書包就靜靜的躺在角落裡,動都沒動過。
後來跟著李珞去長寧市參加沙龍活動,一行人又開著房車到處旅遊。
再回來的時候,那都已經是七月中旬了。
應禪溪早就已經忘了,邵賀奇畢業的時候還送給她一封信這件事兒。
但人家既然問起了,總不能說沒看過吧?
那就太傷人自尊了。
於是應禪溪隻好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隨後便一臉尷尬的趕緊跟著李珞走開了。
邵賀奇見狀,眼神頓時暗淡下來。
自己六年時光蘊含著的深情,明明全都寫到了那封信了。
結果最後……也僅僅隻是換來了一句謝謝嗎?
他此刻仰頭看向天花板,隻覺得落葉飄飄,雪花紛紛……周圍自帶一股蕭瑟的氛圍。
自己的青春,終究是結束了啊……
“他跟你說什麼了?”李珞注意到邵賀奇跟應禪溪說話的一幕,等應禪溪跟上來,不由得好奇問道。
應禪溪搖了搖頭,有點尷尬的說道:“他問我有沒有看他畢業給的那封信……我都忘了有這回事兒了。”
李珞:“……那回去之後要看看嗎?”
“還是不看了吧?”應禪溪無奈說道,“以後都不一定會見麵了,看了也沒什麼意義。”
李珞點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結伴來到最後一桌這裡,看向孔君祥和丁香,看向趙榮軍、許盈歡、喬新燕,再看向花秀秀、任箏、林淵,還有竺宇飛和張國煌這倆活寶。
“反正20號孔老師的婚禮上,咱們應該還能見麵的,話就不多說了。”李珞笑著舉起酒杯,“乾杯!”
“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