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借此,他也成功的和南海大公主,達成了默契。
“什麼默契?”
“我是友軍。”
無緣無故戳人傷疤,無非兩種目的。
借機羞辱對方,結仇,挑起爭鬥。
或者。
借此激起對方的仇恨,同仇敵愾。
“顯然,我的目的是後者。”
南海大公主,確實了不起。
她足夠冷靜,沒有被輕易的激怒。
這才讓許成仙的‘假戲’,沒變成真做。
不然,就真成作死去了。
“南海龍宮也同樣想看到天庭生亂。”
他忍不住笑道,“不久之後,這位南海大公主,就會跑去另外三座龍宮訴苦。”
然後,拉著他們一起上天庭告狀。
順便,看一場好戲。
“而我要他們做的,不就是上天庭?”
隻要上了天庭,就彆想能置身事外。
“就算他們無心作亂,也會被看管起來。”
這就把天庭的兵將,又分走了一部分嗎?
“不過,這還不夠。”許成仙抹了抹下巴。
“你還想乾什麼?”大黑好奇的問道。
“我想,試一試,公報私仇的滋味。”許成仙嘿嘿笑道,“順便,讓人演出戲,先看一場熱鬨。”
說著,騰身而起。
“去哪?”
“西海!”
……
幾日後。
深海的龍宮,沒有真正的黑夜。
因為這裡的夜明珠,也太多了。
鑲嵌得到處都是。
西海,正有一場熱鬨。
流光無聲地流淌過巨大的蟠龍金柱,滑過鋪陳地麵的剔透水晶磚,映照出往來穿梭的蚌女,蝦兵蟹將等各種水軍,還有幾位龜丞相。
儘皆低垂眉眼,姿態肅穆。
唯有絲竹管弦之聲,裹挾著濃烈的酒氣與龍涎香,在這片輝煌大殿內,上演彆樣的繁華。
西海龍子敖伯俊,便獨自立在這片喧鬨浮華的邊緣。
他一身玄色勁裝,衣料上暗繡的龍鱗在珠光下偶爾流轉出赤金的銳芒。
身姿挺拔如槍,與周遭的觥籌交錯,顯得格格不入。
他手中緊握著一隻琉璃杯,杯中琥珀色的瓊漿紋絲未動,倒映著他緊鎖的眉峰和眸中壓抑的火焰。
視線,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穿透舞姬翻飛的水袖和氤氳的香霧,死死釘在遠處主位之上。
那裡,西海龍王端坐於巨大的硨磲王座。龍袍威嚴,冕旒垂珠,遮住了大半神情,隻餘下頜冷硬的線條。
他懷中,是年幼的龍子敖季玉。
那孩子不過七八歲模樣,粉雕玉琢,正咯咯笑著,將一顆碩大無朋,光華奪目的深海明珠當作彈丸,在王座扶手上滾來滾去。
當啷!
清脆的撞擊聲,在一片肅穆的絲竹中顯得格外刺耳。
龍王寬厚的手掌,輕輕落在幼子柔軟的發頂,一下,又一下。
“伯俊殿下。”
一個帶著奇異滑膩感的聲音,如同水蛇般悄然滑入敖伯俊耳中,“三殿下的束發金冠,當真耀眼奪目啊,我怎麼看著,更像是,儲君的紫金靈珠寶冠?”
……
“嘿嘿,好戲開場了。”
藏在柱子後的某位許道人,得意的抱著個胳膊,看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