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扶他到樹下吐一會吧。”
陸良蹲在馬路邊,讓方世宇扶著蘇雨晨在樹下開閘泄洪。
直到湧動的嘔吐聲,變成了乾嘔,他笑著遞了瓶水過去:“這次在座都是領導,實誠點就實誠點,還能給人留下個好印象。
如果以後跟同事喝酒,就彆那麼實誠,該偷雞就偷雞,該拒絕就拒絕,喝酒不是結果,不要為了喝酒而喝。”
他在蘇雨晨身上,看到自己年輕那會的影子,初入職場,初上酒桌,幾乎是來者不拒。
酒量也沒多好,就是仗著年輕,身體抗造,硬著頭皮硬喝,但回過頭想,其實有些酒是沒必要喝。
比如跟同事,都是打工的,同事勸酒就算不喝,就算佯裝喝不了,也沒多大事。
如果來者不拒,酒量好也就算了,酒量不好,隻會滿足彆人cpu心理。
畢竟總有些人生活不如意,就喜歡看到彆人出醜,難堪的樣子。
“以後還要喝啊?”蘇雨晨欲哭無淚,坐在馬路邊怔怔出神,開始懷疑考公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陸良忍俊不禁,幫他捋捋後背:“也不是經常,但如果老張比較欣賞你,以後大概就會帶你出去吃飯,到時你自己注意觀察,那些人是尊,那些人是卑。”
“向上乾脆實誠,給人留下個好印象,向下適當拎起架子,能少喝能不喝,就儘量不喝。”
陸良也沒有說太多,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有些事靠說是教不會的。
他笑著問:“還能不能走了?要不讓世宇背著你吧?”
“不用姐夫,我還站得住。”
蘇雨晨擺了擺手,擦了下嘴巴鑽入車內,仰頭長歎,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陸良上揚的嘴角一直沒有下來過,帶著他回到酒店,直接往五樓的spa空間走去:“一起去泡個澡按個摩。”
“姐夫,我隻想回房睡覺。”蘇雨晨紅著臉,不知道是酒醉,還是因為害羞。
對於剛畢業的學生來說,洗腳都已經有點超綱,按摩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
“就是泡一會,按一下,明天醒來就不會那麼難受。”
陸良失笑,蘇雨晨又沒有受到感情傷害,他肯定不會破壞對方純潔心靈。
泡澡按摩隻是單純的放鬆調理,素的方丈來了,佛主都不會怪罪與他。
蘇雨晨哦了一聲,跟著陸良去往更衣室,陸良笑眯眯打趣:“很失望?”
“沒沒有。”蘇雨晨急忙說。
可能是年輕小夥火氣旺,也可能是跟高檔酒店的技師有關,技術好,長相還算清秀,按著按著就支起帳篷。
“酒量確實不錯。”陸良笑眯著眼睛,今晚蘇雨晨起碼喝了一斤有餘,還能支棱起來,說明沒有到他酒量的上限。
因為真正酒醉的人,就像毛毛蟲,所謂的酒後亂性,不過是借酒亂性。
按著按著帳篷被拆掉了,身邊也傳來輕微的鼾聲,陸良忍俊不已,喚來方世宇,直接把他扛回房間。
一米九幾,體重近200斤的壯漢,扛個一米七幾,體重隻有130斤的小雞仔,還是很簡單。
隔日一早,天剛蒙蒙亮。
蘇雨晨從床上醒來,下意識晃晃腦袋,沒有酒醉之後的頭疼。
昨天下午來的匆忙,他根本沒有時間看一看,酒店房間的布局。
現在發現,房間比他想象的還要豪華,一百多平麵積,有廚房有書房還有客廳。
客廳三扇落地窗,正朝金雞湖,湖麵波光粼粼,一縷朝陽灑落,宛若紫氣東來。
美不勝收,他拿起手機拍照記錄,看到有幾個未接來電,爸媽昨晚各打了幾次。
然後家庭群裡就有消息,蘇婉玉說,他現在跟著陸良可能不方便接通電話。
蘇雨晨看了一眼時間,雖然隻有六點半,但他知道爸媽已經醒了。
他們要買菜做早餐,吃完後,還要開車四十多公裡去往服裝廠,每天六點就醒了。
“昨晚跟著姐夫,去跟區裡的幾個領導吃飯,有招商辦的主任,還有稅務、環保的領導。”
老蘇一聽喜不勝收,他們家總算要出個當官的,趕忙說道:“爸爸給你支付寶又轉了兩萬,該花就花,千萬彆省。”
蘇雨晨苦笑:“還是你們留著吧,跟著姐夫,就沒有我花錢的地方。”
“這倒也是,不過你姐夫也有自己的事要忙。錢收著吧,買幾套乾淨點衣服,再租個房之類的,等你安頓下來,我跟你媽再過去看你。”
父子倆交談著,客廳的座機響起,蘇雨晨頓感疑惑,接通電話得知,他的衣服已經送到酒店,如果方便現在送上來。
“那你們送上來吧,謝謝。”
老蘇樂得隔著手機都能聽出他很高興:“你姐夫,還給你買衣服了?”
“幾套西裝,因為姐夫說今天有個項目竣工,市裡跟區裡的領導都會過去,也帶我過去看看。”
“你姐夫對你還是好啊,收拾的乾淨點,給人留下個好印象,爸爸就不打擾你了。”
老蘇說著,旁邊突然響起老媽的聲音:“待會記得拍個照片給媽媽看,慧姨說,想看看你。”
“剛畢業就想讓他去相親?現在是事業為重,女兒情長先放在一邊。”
“剛畢業怎麼了?都22了,我在他這個年紀,小玉都快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