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突然黑天鵝事件,純粹是人為影響,導致公司遭受巨額虧損。
他需要給集團高層,以及支持他的那些魷族財團一個交代。
忽然下一秒,威爾森就像一頭發瘋的猛獸,眼中好似散發著嗜血光芒。
他突然暴起而動,將助手摁在桌上,手持鋼筆抵住他的眼睛,厲聲道:“睜眼,直視我。”
突遭的危機,讓他本能的閉上眼睛,可是聽到威爾森的話,他還是不敢睜眼。
因為感覺到眼皮的刺疼,這股刺痛還在加劇,導致另外一隻眼睛淚水直流。
“卡蒙,你想乾嘛?”
他臉上寫滿了恐懼,雖然淚水模糊雙眼,但還是能看到威爾森眼中的凶光。
腎上腺素刺激著大腦皮層,讓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則見聞,應該是他的前前輩,也是威爾森的助理。
某天發現暴死家中,當時警方的結案報告是嗑藥過量,導致的窒息性死亡。
但一次偶爾的機會,他在威爾森桌上看過詳細的案情報告,內附帶現場照片。
那位前輩,脖子有明顯的勒痕,右眼眼皮,有幾道明顯被利物劃傷的傷口。
那道勒痕,他非常熟悉,也知道是被人從身後緊拽領帶,所造成的創傷。
隻是他不願回憶起那段黑暗過往,所以才會被有意遺忘,直到現在才想起。
或許前輩的死,另有隱情。
威爾森很小心,就像手藝精湛的木雕師傅,用鋼筆在眼皮上劃過一道道傷口。
他在雕刻十字架的同時,輕聲說:“親愛的,下次彆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麼?”
看到他點頭,威爾森麵露微笑,拿起紙巾擦拭傷口,手掌輕柔撫摸著,這張俊俏的臉龐。
這裡的動靜引起交易員們的注意,威爾森突然變臉,嘴角帶笑,就像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扔掉帶血的紙巾,快步衝上高台,化身手風琴大師,興奮的大聲喊道:“都打起精神來,勝利正在向我們招手!”
“據可靠消息,跟我們做對手盤的天星他們可用資金已經不多,隻要再堅持一下,就能打爆他的倉位。”
“到了那個時候,香車,美人,鮮花,都是屬於我們的。”
“房貸車貸黃臉婆,去他媽的。”
威爾森知道自己情緒有點不對勁,但他還沒有徹底喪失理智。
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前提是他們不能露出敗軍之相。
隻要相信光,奇跡就會發生。
“法克~”
他是蠱惑人心的好手,三言兩語就調動眾人情緒,一掃沉悶的氛圍。
威爾森走下台,助理用創可貼簡單貼了下眼皮,說話結結巴巴:“卡卡蒙,我們已經動用集團70%的現金流,如果想繼續做對手盤,可能需要你的授權。”
威爾森點點頭,拿出U盾輸入密碼驗證虹膜之餘,輕聲說:“拉爾,你知道我是平民窟出身,有時候會比較在意彆人的目光,對不起,我為剛剛的事感到抱歉。”
他就像家暴的渣男,事前惡如鬼,事後聖如佛,滿臉愧疚,態度誠懇,並保證以後不會再犯。
道格已經離開了他,如果卡爾也對他心生不滿,他將同時失去左膀右臂,接下來的工作也會很難展開。
卡爾聞言,沉默不語。
眼底的恐懼稍稍消散了一些,隻是彙報工作的事情,卻再也不敢直視威爾森。
他小心翼翼說:“貝萊德沃爾頓先生,還有先鋒領航賓格先生,以及黑石蘇世民先生都沒有接通我們的電話……”
所謂的天聯盟,在利益麵前脆弱的跟紙糊一樣,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是被拋棄了,或者已然成為彆人圍剿狩獵的目標。
威爾森神情平靜,沉吟片刻,撥通了道富還有彙豐負責人的電話:“我需要你們采取行動。”
三百多億美元投進去,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除非把陸良打爆,讓他觸發強製平倉線。
那麼一來大量多頭單將被釋放,他們也能脫身,此外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
這是真正的孤注一擲,他將賭上所有進行最後一戰,不是陸良死,就是他亡。
“蘇世民先生他們呢?”
助理不免擔憂,他害怕威爾森輸了,因為已經見識過他的狠厲。
如果他真的輸得一敗塗地,
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拉幾個殉葬。
威爾森沉吟,決定賭一把:“不用管,他們還蠢到提前下場。”
“隻是誰贏,他們就會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