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葉天命確實是有些懵。
一頭霧水。
他原本猜想的是這位大靈官是那位‘祂’，但老楊卻說並不是，而且，是還比‘祂’更加可怕千百倍。
可怕千百倍！
怎麼回事？
葉天命疑惑地看向老楊。
老楊則死死盯著大靈官，那是一種忌憚、畏懼。
牧神戈瞥了一眼老楊，“你以為你布局楊家，借助楊家與天命人的力量，就能夠安枕無憂？”
老楊沉默。
他知道，到了這種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
完全沒有用！
即使是當年牧觀塵都沒有能夠阻止她，更彆說他了。似是想到什麼，他不由看了一眼葉天命......
葉天命突然轉頭看向身旁的牧神戈，“老師，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有，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神戈平靜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理念嗎？”
葉天命點頭，對這位老師的理念，他自然是無比好奇的。
牧神戈道：“隨我來，我來告訴你我的理念。”
說著，她緩步朝著遠處走去。
葉天命看了一眼老楊，然後跟了過去。
老楊也想跟過去，但這時，那新道主與冥雍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新道主盯著老楊，“大靈官沒有邀請你。”
老楊沉聲道：“你們知道她要做什麼嗎？”
冥雍平靜道：“不管大靈官做什麼，我們都誓死追隨。”
老楊搖頭，“愚忠。”
冥雍並未說話，隻是冷冷盯著他。
老楊轉身看向遠處葉天命與大靈官，眼中滿是擔憂。
無儘的擔憂！
葉天命若是站在他們這邊，他們這邊贏得機會將很大很大，可若是葉天命不站在他們這邊，而是站在這個瘋女人那邊......
那完了。
老楊搖頭，轉身離去。
他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不對，是最最最壞的打算。
老楊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一處非常偏於的古鎮上。
他見到了舊時神。
他依舊是一襲修士袍，此刻正在一戶人家門口坐著，在他麵前，跪著一大片的信徒，那些信徒神色虔誠，恭敬地磕頭。
老楊並沒有打擾，而是靜靜等著。
修士老者將眾人扶了起來，然後靜靜傾聽他們的傾訴。
那些人一看起來就活的很困苦，因為他們都是最平凡的普通人，一名婦人跪在修士老者麵前，眼淚止不住地流，“死了，死了，我丈夫與孩子都死了，都死了，我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修士老者抓住他的手，正要說話，但就在這時，老楊突然走了過來，他掌心攤開，數百枚金幣落在了那婦人麵前。
那婦人怔住。
老楊看著她，“去好好過日子。”
那婦人猶豫了下，然後捧起那些金幣轉身就跑。
老楊轉身看向修士老者，“我知道，你在追求所謂的信仰與精神力量，那些在某種程度上也能夠減輕他們的痛苦，但遠不如金錢來得實在。他們真正要解決的，其實是物質上的問題，物質問題得到解決，許多精神上的問題也能夠隨之解決。”
修士老者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楊繼續道：“眾生的苦與難，是永遠也無法解決的......”
說到這，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修士老者看向老楊，“那小家夥去見她了？”
老楊沉聲道：“是她要見他。”
修士老者有些詫異。
老楊道：“你一點都不擔憂？”
修士老者搖頭，“擔憂也沒有用，那小家夥成長的時間太短，經曆的還是不夠多......”
在他們眼中，葉天命自然還是跟小孩一樣。
畢竟，他們已經經曆了無數的歲月，心智堅定，不會輕易被動搖信念。
但葉天命不同。
現在的葉天命還屬於半張白紙。
這時，修士老者又道：“對我們而言，她是錯的，但站在另外一個角度，她也不一定是錯的......就看那個小家夥最終選擇哪個角度了。”
老楊沉聲道：“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
修士老者沉默。
老楊繼續道：“不管是為了我們自身，還是彆的什麼，都得做最壞的打算。反正，我不會束手待斃。”
修士老者緩緩起身，他輕聲道：“自然不能束手待斃，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