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師父?”
外頭的人開始叫喊著,從最初的低低弱弱,試探著呼喊,到了後來的大聲叫喊。可即便如此,裡麵也沒有任何要衝出來的跡象,肉眼可見的情況不對頭。
“師父?”黎將曉已經走了,大師兄不在,剩下的門人弟子都不敢闖入這地方。
思來想去,似乎隻剩下了一人。
可他們就是為了淩明安來的,若不是以為淩明安進了七層塔,他們這些人何至於在外麵盯著,淩寒遠也不會孤身一人闖入塔內。
這可如何是好?
去請淩家的族老也成,隻不過……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後果將不堪設想,誰也吃不準若是家主出事,他們這些人會不會跟著倒黴?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眾所皆知的道理,如果換個家主,他們的日子不會這麼好過……
“家主?”
“師父?”
叫喊聲此起彼伏,但一點都不影響裡麵。
淩寒遠仿佛深陷幻境的泥潭之中,怎麼都逃不出來,整個人像是從冷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被冷汗浸濕,一會是望秋的追問,一會是鮫後怒目圓睜的死狀,一會又是鮫皇恨到極致的追殺……
如此種種,反複折磨著他。
深陷其中,不得自由……
突然間,光亮乍現。
下一刻,淩寒遠呼吸一窒,方才的慌亂與惶恐在此刻停滯,仿佛被人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周圍的一切頓時恢複原狀。
七層塔,練功塔,一如既往。
淩寒遠仿佛即將渴死的魚,一下子回歸到了水裡,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不再受外部條件挾製,整個人遊離的理智徹底回歸。
呼吸微促,淩寒遠瞧著逐漸正常的周圍景象,大汗淋漓的從鮫皇殿的噩夢中醒過來,第一時間奪門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淩寒遠慌亂的腳步聲,一身狼狽的出現在眾人跟前。
所有的呼喊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奪門而出的淩寒遠,最後以最為狼狽的模樣,慌亂如此的從台階上滾下來。
咕嚕嚕的一通,淩寒遠直接趴在了台階下。
大概是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敢動彈,就這麼傻了眼一般盯著他。
好半晌,眾人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攙扶,手忙腳亂的將淩寒遠從地上扶起來,“家主?您沒事吧?怎麼樣?”
“師父?”門下弟子也跟著衝上來,“師父你還好吧?裡麵怎麼回事?”
噩夢初醒的淩寒遠,哪兒顧得上回答他們的這些話,當下擺擺手,“走,先扶我回去。”
先回去再說!
事已至此,誰也不敢再耽擱。
一邊叫了大夫,一邊攙著淩寒遠回去。
事已至此,彆的先放一放,家主的安全最為重要……
練功塔被徹底包圍起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彆說是尋常人進不去,縱然是靠近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