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已經不屬於他自己，完全在兩顆重瞳的掌控之下。
在他的腦海中，一幅幅宛若史詩一般的宏大場麵掠過。
虛空之上，一位中年人滿頭黑發狂舞，兩鬢霜白，周身有毀天滅地的四色劫光洶湧，黑白交織的旋渦在他身後浮現，旋渦之中，一片陰森可怖之景，厲鬼咆哮、冤魂在哀嚎。
僅僅隻是看上一眼，葉塵便覺自己仿佛在刹那間經曆了萬世輪回。
中年男子天生重瞳，兩眼皆有黑白兩個瞳孔，隻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完全不同：左眼陰與陽交織，右眼生與死碰撞。
生死、陰陽，合而為輪回。
轟！
滅世之光從他的眼眸之中暴射而出，貫穿了一道又一道散發著恐怖氣息、周身魔氣升騰的天魔之軀。
嘶吼、唳嘯、咆哮聲交織在一起，編織成死亡的樂章。
“域外天魔，不配入本尊之輪回！”
他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大道法則，輪回之力將天地包裹，將所有的天魔籠罩，將其碾碎、磨滅，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重瞳已是無敵路……”
“嗬嗬，我不認。”
待到天朗氣清，他緩緩回眸，看向葉塵所在，那雙重瞳綻放將天地虛空破碎的恐怖神光：“吾即無敵本身！”
轟！
天地轟鳴，畫麵支離破碎。
葉塵的意識也隨之來到一片漆黑無垠、冰冷森寒的虛空，在這片陰寒虛空的儘頭，有兩顆重瞳盯著他，一眼生死、一眼陰陽，生死陰陽交織相融，輪回現世。
“我無敵，還是他無敵？”
重瞳顫動，浩瀚之音在這方天地之間響徹。
聽到這個聲音的葉塵卻是露出笑容：“我才是無敵。”
哢嚓……
虛空碎裂，起初隻是一兩道細微的裂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終於隨著一聲轟鳴，這片漆黑冰冷的虛空徹底碎裂開來，那兩顆重瞳仿佛在頃刻間跨越了無儘歲月，猛地撞進葉塵的眼眶之中。
“希望你不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一道欣慰之聲在葉塵耳畔響起，陌生又熟悉。
而此時此刻的外界，上一刻還是氣血如雷、生機洶湧的葉塵再次被死氣籠罩，他的氣息迅速萎靡，黑發變白，而後迅速脫落，血肉乾癟，皮膚再次粗糙得如同枯樹皮一般，眼窩深陷，其中赫然連眼球都萎縮到了極致，而後化作點點飛灰消散於空氣之中。
看著這一幕，趙滄海眼中頓時綻放精芒，元神九重天的氣息爆發，身後九百丈高的兩色法相猛然探出一隻手，化而為掌，對著葉塵拍了過來。
毫不懷疑，若是這一掌落實了，葉塵絕對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
“前輩（葉公子）！”
見此情形，謝雲四人皆是目眥欲裂，怒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