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聖人聊起天來忘乎所以,根本忘了遠處還有薑家一乾人等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如同吃了大糞一般。
不知過去多久,那蒼老之聲才想起來一旁還有個薑雲霄:“哎呀,看我這記性,都忘了薑家主還有正事兒要辦,小友不如隨我一同離去,我們換個地方好好敘敘舊?”
“樂意之至。”
那道年輕聲音笑嗬嗬開口。
“哈哈,走!”
蒼老之聲大笑著,聲音漸行漸遠。
在薑雲霄的感知中,兩人的氣息逐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時,他依舊沒敢妄動,又等了一刻鐘的時間依舊沒有動靜之後,他才目光一寒:“給我追,無論如何,都必須殺了那個小畜生。”
隨著他一聲令下,薑家眾人當即朝著葉塵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雖然薑雲霄感知到了葉塵逃離的方向很危險、可心中的怨恨以及葉塵身上的神子令還有那劍道手劄,以及他凝聚出超出常理的二十五座洞天的秘密,都讓薑雲霄心裡仿佛有螞蟻在爬,不搞清楚一切他連覺都睡不好。
在薑家眾人離去後不久,這片空蕩蕩的虛空之上突然有四道人影浮現,分列兩個方位,相對而立。
一側三人,站在中央的女子風華絕代,一雙鳳眸更添英氣,眸中清冷神光讓人頓生不容褻瀆之感,而在女子兩側,則是站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兩位老者白須白發白眉,臉上帶著慈祥笑意。
這三人,不正是龍清月與那黑白龍使?
“嗬嗬,誰能想到,金龍寶行的黑白龍使以及龍家大小姐竟然為了一個來自蠻荒之地、名不見經傳的洞天境小子一路追隨守護。”
三人對麵那一襲青色長衫,劍意洶湧,將周遭的虛空都化作漆黑的扭曲痕跡,但凡是有人不自量力要靠近這青衣青年,絕對會瞬間被絞殺成虛無、形神俱滅。
青衫男子輕笑著開口:“甚至憋到此時方才出手,不僅沒有毀了一個好苗子,還起到了保證不死前提下,與半聖生死一戰的曆練作用。”
“果真不愧是金龍寶行,總能把一個人的價值壓榨到極限。”
青衫男子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啊!”
“錯!”
龍清月一雙鳳眸看著這青衫青年道:“不是金龍寶行的黑白龍使,是龍家的黑白龍使。”
聞言,一旁的白龍使笑著點頭:“大小姐說得沒錯,小友可不要把從屬關係給弄混了。”
“我們首先是龍家人,其次才是金龍寶行的黑白龍使。”
聽到這話,青衫青年臉上有一絲歉意浮現:“是晚輩失言,還請白龍前輩勿怪。”
白龍使聽了笑著搖頭,什麼也沒說。
龍清月則是看著這青衫青年道:“輪回山脈一戰,中州皆知這小子手中有我龍家祖龍令,我們跟著他看看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你蒼玄道宮跟著這小子,又是何居心?”
龍清月說著,神色漸漸冷了下來:“我記得蒼玄道宮超然世外,可不管中州世俗之事,隻為守護蒼玄大陸,盯著逐漸有複蘇跡象的域外天魔還有萬年前的一些漏網之魚的吧?”
“怎麼,蒼玄道宮竟然已經落魄到沒有天才妖孽可用,要淪落到和我們這些商人搶食吃的地步了嗎?”
聽到龍清月道明自己的身份,青衫青年沒有絲毫意外之意,三大神朝以及六大聖地不一定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對於金龍寶行這樣的勢力以及六大古族,蒼玄道宮的存在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青衫青年露出一抹無奈之意攤了攤手道:“我也不想的,可實在是沒辦法呀!”
聞言,龍清月冷笑一聲:“你歐陽闊不想做的事情,誰能逼你?
我說得對嗎,蒼玄道宮最年輕的聖人?”
聽到龍清月的話,歐陽闊也不急,他無奈笑道:“我其實也不想管的,但我那位年紀最小的小師叔說了,若是救不下他這位年紀最小的弟子,我以後都不用去他的劍道宮聽早課了。”
聞言,黑白龍使皆是神色一變。
“最小的小師叔,最小的弟子,劍道宮……”
黑龍使上前一步,神色凝重:“你說的那個小師叔可是姓顧?”
歐陽闊笑眯眯點頭道:“看來小師叔離開中州這麼久,一些舊識還是記得他的名字的。”
“這洞天境的小家夥,就是小師叔在東玄域收的弟子。”
聽到這話,不僅僅是黑龍使,就連白龍使也是苦笑著搖頭:“如果是他的話,那我們輸得不冤,也就隻有他配做這小家夥的弟子,也隻有他能發掘出天賦如此妖孽的弟子。”
歐陽闊點了點頭道:“小師叔還說了,我這位小師弟身上有讓我劍道更進一步的秘密,我若是想要再進一步的話,就跟在他身邊,暗中護著,直到他成長起來。”
“再進一步……”
黑龍使神色一驚:“以你如今的劍道境界,再進一步豈不就是天地萬法皆為劍的劍道第二境?!”
歐陽闊嘿嘿笑著點頭:“沒錯,所以還真是抱歉了,兩位前輩還有龍姑娘,真不是我蒼玄道宮要和你們搶人才,實在是這小家夥早就是我蒼玄道宮的人了。”
一旁的龍清月聽著黑白龍使與歐陽闊的交談,早就一頭霧水,心裡更是升起了無數的問號,此時此刻終於是有機會說出來了:“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龍家貴客怎麼就突然成了你蒼玄道宮的人了?”
聞言,白龍使拉了拉龍清月的衣袖,帶她走到一旁將其中關係一一道明,片刻過後,龍清月一臉吃味地看著歐陽闊:“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乾脆這中州所有的妖孽都歸你們蒼玄道宮所有好了。”
歐陽闊聞言笑道:“龍姑娘何必生氣,我這小師弟身上有大氣運,單憑我蒼玄道宮可容不下他,更何況,就算他有了師門,也是要在中州交朋友的嘛?”
“想必我家小師叔也很樂意看到他和龍家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