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一瓶接著一瓶喝酒,去了國外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形如枯槁。
本來還有點肉的臉上,乾癟進去一塊,看起來都可憐。
黎澈看了眼自進來後就坐在旁邊,半點詢問或阻攔的意思都沒有的周遇深。
隨後才一把奪過徐平手中的酒。
“行了,再喝就死了!”
徐平似是沒有聽見黎澈的話,還要從桌上拿酒。
黎澈趕緊將所有的酒都撤了。
酒保推著酒車進來時,黎澈眼角一跳,趕緊擺手讓他出去。
徐平沒了酒,就這樣癱軟在沙發上,眼神空洞,跟電視劇裡被抽了靈魂的乾屍一樣。
看他這個樣子,黎澈也軟了心。
好歹他們三人也是經曆過生死的兄弟,他心裡也不好受。
“行了,到底出了什麼事?連我和阿深都不告訴嗎?”
徐平的目光無意識轉動,一會兒落到黎澈身上,一會兒落到周遇深身上。
許久他突然咧嘴笑了。
黎澈身上起了一陣寒顫,怎麼怪嚇人的?
“顧琳琅懷孕了,被我親手打了。”
他的聲音跟懸崖上的風一樣,刺耳又快速抽離。
黎澈瞪大眼。
就連周遇深也轉頭看向他。
他們兩人都知道對於徐平來說,孩子意味著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是周遇深開的口。
他黑如深淵的目光落在徐平身上,漠然的麵色隱隱帶著幾分擔憂。
“去國外之前,顧琳琅給我下了藥,我們在一起了,出國之後她懷孕了,心卻一直往國內飛,她罵我殺人犯,我推了她,孩子掉了。”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卻不小。
黎澈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顧琳琅給你下藥,為什麼不跟我們說?”
徐平躺在沙發上,像機器人一樣開口。
“阿深愛上了沈南月,顧琳琅想從中作梗,我帶走了她,阿深會幸福一點。”
黎澈失語。
抬眸看向周遇深。
周遇深看著徐平,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
“我需要你為我考慮?”
徐平搖搖頭,“你不需要我,但我不能看著你痛苦。”
周遇深回京城的時候,徐平遠遠看過他。
他好像變回了以前那個沒血沒肉的周遇深,行屍走肉,不像個有溫度的人。
跟在沈南月身邊的那個周遇深完全不一樣。
徐平心中已經有了悔意。
他想過去找沈南月解釋,卻被顧琳琅下藥,兩人發生了關係。
徐平不知道顧琳琅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憤怒到了極點。
顧琳琅卻故作可憐,求著讓徐平負責。
徐平想,帶走顧琳琅,或許也是帶走周遇深和沈南月之間的隱患。
他帶著顧琳琅去國外。
自那晚後,徐平就不再碰顧琳琅,後來得知顧琳琅懷孕了,他對她的臉色才好一點。
不管怎麼樣,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