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沈南月很難招架。
好不容易不鬨騰了躺在床上安穩睡下,周遇深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他解開襯衫衣領的扣子,坐在床沿,看著床上的人安靜的睡顏,眉宇不由得擰成一股繩。
發生了什麼事。
讓她不惜瞞著眾人獨自到這裡來買醉。
今晚他要不是為了拿文件來了公寓,隻怕她喝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
心中既心疼又生氣。
他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濕毛巾,重新坐到床沿邊給沈南月擦臉。
擦臉時發現她化了妝,又去拿卸妝棉給她卸妝。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周遇深看了眼一旁沈南月的包,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
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猶豫幾秒,接通電話。
剛一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爽朗的女聲。
“沈南月,下周是萬雪的忌日,作為高中同學,你不會不去祭拜吧?今年有我們陪你,你就不會那麼孤單了哈哈哈。”
周遇深蹙眉。
祭拜高中同學?
他直覺這件事不簡單。
電話那頭見沈南月不說話,便疑惑開口。
“沈南月?你為什麼不說話?不會是心虛了……”
話還沒說完,周遇深已經按掉了掛斷通話的鍵。
他將手機放到一旁,看沈南月睡得很沉,就給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臥室。
書房內。
他打開電腦,指尖熟練地在鍵盤上穿梭,屏幕上一串串代碼翻滾而過,最後他按下回車鍵,屏幕上出現沈南月在高中時的所有資料。
資料上顯示,沈南月在高中有過一次記過的處分。
處分原因是霸淩同學。
沈南月,霸淩?
周遇深擰著眉看著這則處分,又聯想到沈南月曾經紈絝飛揚的模樣,以及剛剛電話裡的那道尖銳到刺耳的女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次日。
沈南月捂著腦袋醒來時,隻覺得一陣反胃。
她來不及思考自己怎麼會從客廳到了床上,掀開被子就直衝進洗手間。
昏天黑地吐了一場之後,她才覺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整個人虛得厲害。
身體不由自主地下滑在地,她低垂腦袋,忽略著那一陣陣洶湧而上的暈厥。
周遇深聽到裡麵的動靜,慌忙衝進來。
他扶起沈南月,擔憂地望向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沈南月昏昏沉沉的,刹那間聽到周遇深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待她整個人被周遇深抱進懷中,她感受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溫度時,才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麼在這兒?”
“要是我不來,你昨晚是不是準備喝通宵?”
周遇深沒好氣地將她拉起來,看著她臉蛋通紅,唇色卻有些慘白,心中不由得一緊。
手背覆上她的額頭,較高的溫度讓他蹙眉。
“你發燒了。”
他下了結論。
沈南月卻還是有些恍惚,抬手摸了摸額頭,喃喃道:“好像是有點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