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晴了兩天的天上又飄了幾朵烏雲。
黑壓壓地籠罩在整個豐城的上方,時而有悶雷聲從遠處傳來。
雲鼎公寓。
沈南月一個翻身,身邊已經空了。
抬手摸了摸,還有溫度。
她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隱約聽得洗手間有水聲傳來。
她又閉上眼,準備再眯一會兒,等周遇深出來。
剛一閉眼,所有的感官就集中到了耳朵上,她隱約聽到洗手間內密集的水聲裡,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這她就睡不著了。
她起身套了件睡衣,走到洗手間敲了敲門。
“周遇深?”
裡麵的水聲戛然而止,隨後是緩步到門口的腳步聲。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沈南月抬頭看向周遇深。
他洗了頭,頭發還有些濕潤,雙頰微紅,俊逸的臉上看不出來一點點病態。
“我吵到你了?”男人的聲音很溫和。
整個人溫潤如玉,如沐春風。
跟昨晚在她耳邊引誘她開口讓他快點的人完全不一樣。
沈南月險些認為周遇深是人格分裂。
她問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在吐。”
周遇深唇邊笑意加深,“你是不是在做夢?”
這樣一說,沈南月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她很多時候睡回籠覺,都會被殘餘的夢境困擾,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見周遇深看起來沒事的樣子,她就覺得剛剛一定是在做夢。
周遇深見她蹙著眉陷入沉思,笑著抬手揉了揉她淩亂的頭發。
“醒了就快去洗漱吧,我送你去公司。”
沈南月隨著周遇深的動作進了洗手間。
重新關上洗手間的門後,周遇深站在門口變了臉,他閉上眼好似忍受著身體的一陣陣難受。
幾秒後,那陣難受才重新恢複。
這段時間他隻要一入眠,就能夢到母親。
從李醫生上次給他催眠之後,他就再也沒能睡一個好覺。
這幾天也隻有沈南月在身邊時,他才能淺眠一點。
等收拾完後,沈南月也早就忘了早上的烏龍。
外麵沒有下雨。
霧倒是從周圍向豐城中心開始蔓延,今天下午,應該是一個雷雨天。
“我去一趟新公司地址,晚些時候來接你下班。”
沈南月點點頭。
正要下車門時,手腕被男人捉住。
她重新被扯回座位,下一秒周遇深熱烈的吻就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