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到雲鼎公寓之前,與朱醫生通了電話。
心理疏導的過程,沈南月是被隔絕在外的。
等李醫生再次出來的時候,沈南月很快就迎了上去。
“李醫生,怎麼樣?”
李醫生歎了口氣,“沈小姐,心病還需心藥醫,周少的病症在心裡,他不肯麵對,誰都沒辦法,現在隻能等中藥的效果了。”
李醫生走了。
沈南月站在原地,手腳有些冰涼。
這些心理病症,如果周遇深不願意說,她也不能強行去揭開他的傷疤。
她進了臥室。
周遇深正躺在床上,胳膊搭在眼上,裸露在外的唇色有些泛白。
沈南月走近,到底沒有強行逼問他心中害怕的事。
“想睡會兒嗎?”
周遇深沒有動。
沈南月以為他就這樣睡著了。
正要上前給他蓋被子。
周遇深卻探出手來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
他一個用力,就將人拉到自己的懷中。
沈南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趴在了他身上,腰間被禁錮。
“月月,我還沒準備好。”
沒準備好跟她說。
他不想再隱瞞她任何事,但有些事,他就是說不出來。
沈南月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搭在他胸膛的手輕輕拍了拍,“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說,我隨時當你的傾聽者。”
周遇深眼眶罕見地有些濕潤。
他緊緊抱著沈南月,沒有再說話。
……
醫院。
徐平臨走之前還是來跟顧琳琅告了彆。
“你真的要走?”
顧琳琅看著站在床腳的男人,眼尾有些濕潤。
她雖然不愛眼前這個男人,但好歹是她第一個男人,還這麼拚力幫過她,心中還是有些許不舍的。
“萬雪的事你幫沈南月,我可以不怪你,你能不能再留下來陪陪我?”
顧琳琅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
清秀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柔弱可憐,眼淚跟珍珠似的簌簌往下落。
徐平現在看到,心情卻異常平靜。
“萬雪的事我不是幫沈南月,作為律師,我隻是讓真相公之於眾。”
他不需要誰的原諒。
徐平轉身要離開。
顧琳琅的哭聲漸大,“現在連你,也要拋下我了嗎?”
“是你先拋下的我。”徐平平靜道,他背著身,還是忍不住勸著顧琳琅。
“顧琳琅,阿深和沈南月已經結婚了,你沒有機會了,得不到的東西即便你用儘手段,也不可能真正屬於你,收手吧,就當為自己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