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之而來的是緊張。
她加強壓下心頭的情緒,反握住周遇深的手,輕輕對他說道。
“看你睡得太香了,沒有叫你。”
沈南月有些不安地牽著周遇深的手,帶著他看向身後的彆墅。
“阿深,要進去嗎?”
她已經猶豫了好久,下車也沒敢叫他,即便早早下定決心帶他來故地重遊,這樣近乎於淩遲心臟的舉動,她是真的不想讓他去接觸。
她的手心還在發汗。
周遇深的目光觸及到她身後的建築,他瞳孔一縮,不著痕跡地移開眼睛。
“走吧。”
他壓下心中的恐懼,牽著沈南月就要往裡麵走。
沈南月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恐懼,即便是一閃而逝。
她突然害怕了,害怕真的因此讓周遇深遭受更大的痛苦。
她拉住周遇深的手,顫抖開口,“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休息吧,這裡麵沒有打掃。”
沈南月的話音剛落,彆墅的大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了。
從裡麵走出一個對於沈南月來說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皺了眉,爺爺給了她這裡的地址之後,她是有讓人過來打掃,但是按照雇傭合約,這裡昨天就應該打掃完了,工作人員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
還不等她詢問那個人是誰,那人就走到了周遇深的麵前。
“小少爺。”
沈南月驚訝地看向周遇深。
周遇深蹙眉看了那人一眼,先是向沈南月解釋了一下:“這是我小時候,我媽身邊的管家,周叔。”
“周叔。”
沈南月跟周叔打了個招呼,這個時候目光才開始打量他。
周叔年齡大概在五十歲左右,鬢角處的頭發有些白。
他笑著跟沈南月點了點頭,麵上帶著笑意,卻給人一種莫名疏離的感覺。
他的視線落到了沈南月手腕的鐲子上,目光微怔,垂眸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沈南月的錯覺,她看到了他眼底略帶攻擊性的情緒。
她微微皺眉。
“周叔,你怎麼在這兒?”
周遇深問道,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平常。
聽到周遇深的聲音,沈南月就收回了放在周叔身上的視線,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周遇深的身上。
比起好奇心,她更擔心周遇深。
周叔看向周遇深的時候,滿眼慈愛,“昨天我看有人來了這個彆墅,我以為是你回來了,就來看看,打掃清潔的員工說這家主人明天會來,我就想著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你。”
當初周斯年把他母親囚禁在這裡的時候,周斯年也不是每時每刻都住在這裡。
周叔就是當初管理這個彆墅大小事務的管家,更準確地來說,是周斯年的眼睛。
看管他和他母親。
周遇深對這位管家倒是沒有什麼惡意,因為小的時候,多虧了這位管家,他和母親的生活才會好一些。
不過從這個彆墅離開之後,他並沒有再見一麵曾經在這個彆墅裡麵的人。
一是這段往事對他來說太過痛苦,二是他心裡還是有幾分膈應。
畢竟母親當年隻是被囚禁在這裡。
這裡的人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害母親的性質。
“周叔,你先回去吧,我過兩天去看你。”
周叔也沒有推辭,跟周遇深說了幾句話之後,當真回去了。
彆墅是在深山中,門口除了他們的車沒有其它車輛,周叔便沿著門口的路往旁邊走,到了大道那邊才有打車的可能。
當然,幾率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