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後有人影出現的崔然,下意識驚恐的扭過頭望去。
而他看到的,則是高舉屠刀的天血,直接砍了下來。
“你……”
‘噗嗤!’
“嗷嗷。”
都未等他把話說完,手起刀落的天血,已然從膝蓋處,砍下了對方的雙腳。
瞬間失去支撐力的崔然,隨即‘噗通’一聲的趴在了地上。
身體蜷的如同豆芽般,倒在血泊之中。
淒厲的慘叫聲,與他之前大放厥詞的意氣風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提刀站在他身後的天血,則在這個時候,一臉冷厲的開口道:“見到大明許國公,不行跪拜禮?”
“那就讓你,一直‘跪’著,彆再站起來了。”
‘噗通!’
聽到天血這話後,後院內崔然的小妾、侍女及家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直接跪倒在地上。
全身瑟瑟發抖的他們,就連嘶喊時,都結結巴巴的。
“草,草民(賤婢),參,參見的許國公……”
待他們此起彼伏的喊出此話時,已然大步流星走到崔然麵前的許山,順勢坐在了身後錦衣衛搬來的凳子之上。
望著倒在血泊中,身體不停痙攣的崔然,臉上依舊掛著冷笑的他,開口道:“聽聞崔二爺,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侮辱天子親兵啊。”
“甚至,還口出狂言……”
“說什麼,錦衣衛來了這裡。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本國公,尋思著二爺得有多大的本事,才敢如此囂張呢。”
“可現在看來……”
“嘖嘖。也不過是凡人之軀嗎。”
聽到許山這話,雙眸內透著血絲,整張臉都極為猙獰的崔然。艱難抬起頭望向對方道:“許,許山……”
“你可知此舉,就是在跟整個清河崔氏宣戰。”
‘滋啦。’
“啊!”
崔然這話剛說完,被他用來撐起身子的右臂,瞬間脫離了肩膀。
整張臉,再次拍在地上的他,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嚎叫聲。
而尋常對他嘴上‘效忠’的家丁、侍衛們,則各個把頭埋在地上、屁股對著天,沒一人膽敢‘忠心護主’的。
全身瑟瑟發抖的他們,連抬頭的勇氣都欠缺。
“我家大人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當天血措詞間,透著殺意的道出此話時,許山則笑著擺手道:“一個稱謂、爵位而已。”
“彆人不行,可清河崔氏的嫡親,還是有些資格的。”
“畢竟,人家現在掌握了北涼的走勢。萬一,後勤補給跟不上,前方將士是要挨餓挨凍的。”
‘滋啦。’
說完這些,話鋒一轉的許大官人,直接撕起了崔然的頭顱。麵色冷厲的補充道:“可你清河崔氏,千不該萬不該,兩頭下注,大發國難財!”
“給韃子,偷運裝備、糧草。讓他們用大明工匠製造出來的利刃,屠戮大明的百姓和戰士?”
“讓他們用大明的農民,種出來的糧食,填飽自己的肚子。攻城拔寨大明的疆土?”
‘啪。’
話未落音,許山猛然甩臂,崔然的麵門重重的砸在地麵之上,濺起了血花。
“你們對得起,生你養你們的這片土地嗎?”
已然痛到無法言喻的崔然,宛如一隻死狗般,癱在血泊之中。
那細微的喘氣聲,還佐證著,他還苟延殘喘的活著。
“跟整個清河崔氏宣戰?”
“一群大明的附骨之疽,也有資格跟錦衣衛叫板?”
“清河崔氏,我吃定了。”
“沒人能保得住,我許山說的。”
強調完自己的立場後,緩緩坐直身子的許山,依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