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這徐小子才十四五歲,娘親死之前為了給娘親抓藥,去附近的富戶劉家借了幾百文錢給他娘抓藥治病,可惜的是到底還是沒把他娘親救活,他娘親死後,這徐小子日子更是過的艱難。
一個窮小子,要照顧妹子,還要想辦法還劉家的高利貸,可是就算他把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光了,甚至是那幾畝薄田都給了劉家,可是還是沒能還清在劉家借的驢打滾的高利貸。
莊子裡的鄉鄰都知道,餓死都不能借劉家的高利貸,可是小子為了救母不聽勸,最終落得了這樣的下場,說起來真是可憐。
可是現在出去了一二十天回來的徐小子,卻搖身一變,居然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錦袍,還帶著幾個精壯少年和漢子,帶著一輛馬車回到了莊子。
狗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之前那個窮的要穿不起褲子的窮小子嗎?現在看徐淼身穿錦袍,頭發梳洗的乾乾淨淨,在頭頂挽成一個發髻,用青色的布條係在頭頂,看起來俊俏飄逸,腰間還懸著一柄橫刀,臉上也沒有了菜色,一張臉上洋溢著一種讓他說不出的韻味。
這哪兒還是以前的那個窮小子呀?狗叔怎麼都沒法把現在眼前的這個少年郎和以前的那個窮小子的形象融合到一起,所以一時間驚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嗬嗬,就是我,我回來了!家裡嬸子還有狗子兄弟他們都還好嗎?”徐淼臉上露出一副陽光的笑容,跳下馬對狗叔說道。
狗叔這才多多少少的從震撼之中恢複了一些,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真是徐家小子?不是我眼花了吧?老天爺呀!你咋……咋這樣了?你……你不是……
唉!先啥也彆說,你還是趕緊去虎子他家看看吧!你妹子出事了!”
說著這狗叔的臉色一變,忽然間哀歎了一聲,跺了一下腳拍著大腿一臉急躁的對徐淼說道。
本來一臉笑容的徐淼,在聽到狗叔的這句話之後,臉色頓時大變,急忙問道:“狗叔,你彆嚇我,我妹子咋了?出啥事了?你快跟我說說!”說話的時候,徐淼的聲音都有了顫音。
“唉!你走了之後,劉家來人找你討債,看你不在家,就把你妹子給拉走了,說要把你妹子賣了抵債!莊裡你王伯和虎子爹他們攔都攔不住,人家拿的有借契,劉家咱們都惹不起!實在是沒辦法呀!
你還是先去見一下虎子他爹吧!那天為了攔住不讓他們拉走你妹子,虎子他爹還被劉家的仆役踹了幾腳!連虎子也被踹飛了,還挨了幾個大嘴巴!
這幾天虎子他爹都唉聲歎氣,說你回來沒法給你交代!可憐的娃呀!”狗叔一臉悲哀的對徐淼說道。
徐淼沒聽完狗叔的話,就立即撒腿朝著莊子西頭狂奔而去,那邊是他在莊子的家,虎子家也在那邊。
尉遲寶琪和老王他們一聽,臉色也頓時都變得難看了起來,連忙策馬帶著馬車就朝著徐淼追去。
狗叔看著他們的背影,還是有點發愣,愣了一會兒之後,一跺腳扛著鋤頭也趕緊追了過去。
徐淼瘋了一樣的衝入虎子家,這時候虎子嬸正在家裡做飯,用陶釜在泥灶上煮菜粥,他們莊子的人都窮,一年到頭種田下來,交完了租庸之後,剩下的糧食根本不夠吃的,這裡的田地都是坡田旱田,田很薄,種糧的產出很低,除了去山裡打柴或者狩獵,補貼家用之外,女人就隻能織麻布來貼補一下家用。
平時吃的飯,都是糜子飯裡麵加不少的野菜乾菜,稱之為菜粥,不乾重活的時候,是不敢隨便敞開吃乾的,多是喝這樣的菜粥裹腹。
“虎子嬸!虎子叔呢?我妹子呢?”徐淼一頭撞入破舊的院子,看到正在做飯的那個婦人,就急躁的大聲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