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詢問了那劉乾事情起因之後,他便大致猜測出,這件事背後起因,恐怕是因為劉家通過在鄉間放高利貸,欺壓良善所致,正好欺負到了尉遲寶琪朋友的腦袋上,尉遲寶琪才會不顧官員的顏麵,直接帶人闖入劉家,痛毆劉恩和他手下的惡仆。
加之劉恩又讓劉乾私下裡給他奉上了一百兩銀子的賄賂,說起事情起因的時候,那劉乾言辭閃爍,所以周縣令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判斷,這兩天刻意的軟禁了劉乾,怕他趁機和家裡養傷的劉恩串供,影響到接下來辦案,所以劉乾這個時候,還是不知道,毆打他們的尉遲寶琪到底是何人。
當尉遲寶琪和徐淼被周縣令招到堂上的時候,像徐淼這種平民,做出了以下犯上的事情,且不管你對與不對,往往都會先挨一頓板子,美其名曰殺威棒,然後才開始問案。
但是今日周縣令卻像是忘了這件事一般,再把尉遲寶琪和徐淼招到堂上的時候,直接就命人去把劉家來報案的那個劉乾也給帶到了大堂之上。
當進入大堂的劉乾在一看到堂上站著的尉遲寶琪還有跪著的徐淼,立即就瞪大了兩眼,指著尉遲寶琪和徐淼大聲叫到:“明府!就是這兩個惡徒,就是他們闖入了我們家,打傷了我兄長還有我家十幾個人!請明府為我們申冤做主,嚴懲這兩個凶徒!”
大堂上所有人這時候都跟看傻子一般的看著這個劉乾,這讓劉乾感覺很不好,但是又不知道哪兒不對頭,隻能哭嚎著繼續哀求周縣令為他們劉家做主。
周縣令乾咳了一聲之後,喝止了劉乾的乾嚎,對劉乾問道:“你確定闖入你家毆打你你家主人的就是此二人嗎?”
“不錯,正是他們二人!另外還有兩個壯漢,應該是他們的仆從!”劉乾斬釘截鐵的指著尉遲寶琪和徐淼指認到。
周縣令接著問道:“那麼你可知他們為何要闖入你家毆打你們嗎?從實道來!”
劉乾聽著周縣令的問話,更加感覺有些不對頭了,之前他已經給周縣令說過編造的原由,但是現在他又當堂問及這件事的原由,那麼他想乾什麼?這種事不能深究的,因為根子是在他們劉家,深究下去,就沒法再治罪那些凶徒了。
可是這是大堂,周縣令問話,他卻又不能不說,於是便又把之前編造的那套說辭當堂說了一遍,對於他們家放高利貸,同時還想方設法的逼迫借債人償還遠比利息更高的錢財,私奪他人田產以及強搶民女的事情都閉口不提,隻是一口咬死徐淼欠債不還,還帶人上門行凶。
等這廝說完之後,周縣令臉色淡漠,點點頭道:“好!你且暫退一旁!徐淼何在?”
徐淼跪坐在地上,這會兒正不爽的要死,尉遲寶琪這廝有官身,現在掛著一個七品的翊麾校尉的散職,上堂之後可以不跪,可是他乃是布衣白身,到了大堂上,就不得不跪下參見這周縣令。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倒是無妨,但是作為靈魂來自一千四百多年後的徐淼來說,他上輩子除了爺爺奶奶過世的時候,在爺爺奶奶靈前下過跪之外,從來都沒有跪過人,現在跪在地上,是滿懷屈辱,正在內心中咬牙切齒,暗自發誓,這輩子在大唐一定要想辦法弄個爵位,不能動不動就給人下跪,最起碼也要想方設法的爭取到少跪幾個人。
聽到周縣令問他,於是他對周縣令抱拳說道:“啟稟明府大人,這劉乾是一派胡言!草民半年前,曾經在劉家借過七百文錢這件事並不假,但是劉家就以此為借口,不斷的勒索草民!
按照原來的契書,本來應該是月息三成,但是劉家卻欺我和舍妹孤苦伶仃,屢屢敲詐勒索,在三個月之內,從我手中索要走了一貫又七百錢,原本將這些錢還給劉家之後,本來已是還清了本息!
可是劉家欺我們兄妹無依無靠,兩個月前又上門將我們兄妹僅有的八畝農田全部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