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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延尋到西區一處洞府,敲響門戶。
門開見到人,他愣了下走了進去,邊問:“你自己租的?”
喬裝過的季伯常點頭道:“下午剛租的。”
曹景延環視了一圈,一個廳外加一個石門修煉室,比自己那捕快宿舍空間小不少,室內擺設也比較簡單。
“租金多少?”
“暫時隻租了三個月,每月七塊靈石,長租更便宜些。”
簡單回了句,季伯常看去一眼,邊倒茶邊問:“你那邊情況如何?”
曹景延走去桌前坐下,道:“海平押送過來的兩名犯人都是女子,死了一個,另一個尚未見到。”
季伯常臉色一變,隨即道:“應該不是白棉,我打聽過了,同行的另一名犯人是個凡人武者,在海平就傷得很重。”
曹景延看著他問:“為何一直不回信?你不給我畫像,我也很快能見到她並確定身份。”
季伯常坐下,翻手遞出一張素描,道:“我辭去了彭城客卿府法師職務。”
曹景延掃了眼畫像,確實不是早上那女子,抬頭問:“為何?你想自己動手救人?”
季伯常對視點頭道:“我找人走了關係,明日到監察司報道做捕役,你幫我做兩件事,一是按照原來計劃,傳消息給白棉讓她堅持住,第二,告訴族長,不要動手滅口,剩下的不用管,我自己解決。”
曹景延猛地站起身,怒道:“你怎麼解決?連累整個家族跟你陪葬?!你現在喬裝有什麼用,心理安慰?上次我們在茶館見麵都沒化妝,隻要詳查,一定會扯到我身上,我根本經不住丁點查,光靈根檢測就足夠理由將我下牢審訊!”
說到下牢,曹景延腦海中不禁又浮現了畫麵,捫心自問,沒有一點底氣能抗住那兩個變態問刑官的折磨,單是‘後進’這一項就足夠讓人雙股發顫。
季伯常默不作聲,端起茶杯喝茶。
曹景延緩了緩情緒,重新坐下,問:“你走的誰的關係?”
他記得對方說過,族長一直想將其安排進監察司或者鎮守府,一直沒辦成,既然有門路,為何到現在才進。
季伯常回道:“彭城客卿府府台,我與他私交不錯,他是皇族,給了封推薦信,而且捕役也不是什麼重要職位。”
曹景延疑惑問:“為何是捕役?”
季伯常喝了口茶,將諸葛行的辦法詳細說出。
曹景延聽得表情不斷變化,目光閃爍不定,深吸一口氣道:“這隻是理論上可行,實際操作容不得半點差錯,就算你能做到完美毫無瑕疵,不可控的因素呢?捕役那麼多,等到你接觸白棉,可能是幾年之後!我可以肯定告訴你,她堅持不了!”
季伯常抿了抿唇道:“我想試試。”
曹景延問:“那我呢?”
季伯常道:“監察司我也認識一些人,還有坊市,接觸的人那麼多,不可能所有人挨個查。”
“你這是僥幸心理!我不能出事!”
曹景延冷聲道,胸中憋了口悶氣,自己若是出事,識海空間的南離鐘暴露,整個曹家必定被滅族,包括凡人!
季伯常抬頭盯著問:“若被抓的是你父母至親,你當如何?為了白棉,我可以以命相換。”
曹景延默然。
桌上的茶變成了酒,二人默默無言,一杯接著一杯。
良久,曹景延道:“做不做看看情況再說,你得先告訴我,有什麼特彆的信息是你和白棉之間獨有的,我好傳消息給她,還有,你我在監察司肯定會碰麵,屆時當如何應對?”
季伯常道:“你提孤雁河,她便知是我在給她傳消息。”
隨後,二人又敲定了些細節。
曹景延起身往門口走:“彆輕舉妄動!”
季伯常叫住道:“對了,先前你讓我查的紀元傑,沒什麼問題,至少在彭城那邊並無可疑和異常的跡象,其祖上至今與陳家無交集。”
“好。”
曹景延應了聲,開門離去。
走出一段,他扭頭看向洞府石門,心裡矛盾至極。
一方麵,他同樣抱著僥幸心理,想協助季伯常將白棉救出來。
另一方麵,他卻是想自己動手先將白棉殺了,以絕後患,總好過季伯常也跟著送死,甚至牽連自己和整個家族。
一路去到葉霞住所,經過內心一番掙紮後,曹景延將自己到監察司這段時間的經曆,以及季伯常的情況悉數告知族長曹承平。
對麵沉默良久,道:“聽你的意思,元宵之後便會重新分配去向離開地牢,若白棉能堅持到那時,你自己決定,我讓人先彆動手……”
結束傳訊,曹景延捏著符籙怔怔出神。
雖然曹承平說先不動手滅口,但不知為何,他有種直覺,白棉很快會死,曹承平反而會提前讓人動手。
隔絕散去,一旁的葉霞小心問:“主人,出什麼事了?用得上奴婢的您儘管吩咐!”
曹景延沒有理她,直接躺倒在陣法台上,第一次身心俱疲到不想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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