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卻不得不一直陪著笑臉,獻媚討好委身與你,還要吃你身寸出來的惡心東西!”
“如此奇恥大辱,斷不能忍!”
“若不是需要你帶我離開幽冥森林,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二十年,我二十年卑躬屈膝,忍辱負重,為的就是今天!”
曹景延暗自運轉功法護住心脈,看著二十多年朝夕相處的女人,第一次感覺如此陌生,默了默平靜道:“你確定你殺得了我?”
劉思詩‘咯咯’嬌笑,說道:“我既然敢動手,又豈會沒有準備?那匕首我淬過毒,即便你僥幸活下來,最終也逃不過道基儘毀,淪為廢人一個!”
“如今你體內元氣、氣血、神識幾近乾涸,我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說著,她麵色一冷,手中多了一柄紅褐色的長劍,厲聲吼道:“我受夠了!今日縱然是死,也要與你同歸於儘!”
“曹賊!納命來!”
劉思詩頓地一躍而起躋身高天,雙手握劍一記豎斬,火紅的劍芒化作一頭吞天巨獸,俯衝而來。
曹景延心中一凜,與牛妖激戰多日,體內元氣、氣血和神識本就所剩無幾,此刻體內毒素似乎又開始發作,難以調動,隻能眼睜睜看著攻擊襲來,一股死亡陰影罩頂。
值此千鈞一發之際,‘嗡’地一聲,一口大鐘自他眉心衝出。
砰!
火焰巨獸頃刻潰散,銅鐘砸在劉思詩身上,使其發出一聲慘叫,砸落在地,瞬間斃命沒了氣息。
曹景延愣了下,心中一喜,虛弱喊道:“器靈前輩!”
南離鐘懸在半空,鐘體表麵浮現兩顆眼珠子,語氣戲謔道:“出息!色字頭上一把刀,吸取教訓吧!”
言罷,銅鐘一閃而逝,飛入他的眉心。
曹景延急忙內視查看識海空間。
隻見銅鐘盤旋蕩滌出陣陣清輝漣漪,將他體內的毒素清除得一乾二淨,連帶一身傷勢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如初。
曹景延大喜過望,正要說話。
器靈卻先一步道:“欠我一個人情!”
曹景延忙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小子謹記在心,今後必定回報!”
器靈沒再回應,光華一閃,自他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感知不到任何氣息。
曹景延緩了緩,起身走到劉思詩的屍體麵前蹲下,看著死不瞑目的女人,默然無言,心情複雜至極。
良久。
他在旁邊挖了個坑,準備就地安葬,搬動屍體的時候,卻麵露狐疑之色,伸手解開對方的長袍,然後瞧見了高高隆起的腹部。
曹景延目光一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腦嗡嗡作響化作一片混沌。
“為什麼……為什麼……”
“二十年的真情流露都是假的嗎?”
“隻是虛與委蛇?”
曹景延喃喃低語,內心迷茫,難以接受。
可對方懷孕了卻不告訴自己,確確實實證明對方一直防著自己,另有打算。
整整呆坐了三天三夜,他也未能體會劉思詩這些年是怎麼樣的心路曆程,無法理解對方的心境與做法。
當朝霞披身,身心俱疲的曹景延將屍體收進內丹空間,落寞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