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曹、秦二人趕至彭城地界,落在一處山穀。
曹景延將弟弟曹景昊從靈獸袋放了出來,遞去一張麵皮道:“戴上。”
曹景昊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多出來的秦斬虎,接過麵皮,老老實實照做。
曹景延重新將兩人卷起,朝西飛去。
前行上百裡,下方地麵林間出現打鬥波動。
曹景延一衝而過,隨意瞥去一眼,又折返回去,抬手點指將其中三名煉氣修士眉心洞穿。
剩下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袍男子愣在原地,隨即喉嚨滾動,連忙躬身抱拳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曹景延俯視看去,心中唏噓不已,下方之人卻是郭泗,塗斐的同村發小,與自己也有不錯的交情。
當年,他與對方以及塗斐、江決四人,一起攔截殺了劉晨,位置就在附近;後來,對方和塗斐還一起幫忙擄掠了逃婚的柳輕舞。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這郭泗還在煉氣圓滿境,可見普通修士想要築基有多難,卻很可能僅僅隻是一枚築基丹的問題。
曹景延審視片刻,傳音問:“瞧你麵善,哪方勢力的?”
郭泗已聽不出他的聲音,忙拱手道:“晚輩郭泗,祖籍長寧遂安縣,落戶青岩,當下是一介散修,常混跡黃蜂穀黑市,出入烏蘇大森林謀生。”
曹景延又問:“認識何應澤嗎?”
郭泗怔了下回道:“何應澤?不知前輩說的可是原青岩監察司典牢?晚輩也曾在那謀職做過捕役,隻是認得,並無太深交情。”
“你若無更好去處,可到安陽曹城去找何應澤,提塗斐和梁延,他會給你安排份差事做。”
曹景延說完,化作長虹遠去。
郭泗目光閃爍,猜測是當年青岩監察司的故人,卻沒往塗斐和梁延身上聯想,因為前者已確認走火入魔死了,後者消失二十多年,修行界也推測隕落在外。
顧不得多想,他連忙摸屍摘了三個儲物袋,遠遁離去,心中暗道:“要是塗斐和梁延有一人活著,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哎~世事無常,如他二人這般優秀,潛力無限,竟死在我前頭……”
“何應澤,這廝比彭煉那大貪官有過之無不及!”
“即便念及塗斐和梁延的舊情,願意收留我,怕是也得大出血!”
“且去看看再說,不行隻能躲去葵水了。”
“瑪德,也不知這場戰爭得打到什麼時候!”
“……”
另一邊。
曹景延三人去到黃蜂穀,單外穀就有數百人散落各處,進入山體內部黑市,人更多。
碎石子鋪就的街道上,人頭攢動,頗為嘈雜,幾如鬨市,與以前的氛圍大不一樣,修士的境界也普遍更高,有不少築基期。
不難推測,都是為了避戰,躲來此處。
曹景延領著二人徑直去往目的地,卻發現原來那間賣麵皮的店鋪已變成茶館。
一番打聽,他才尋到另一處鋪麵,購買並加急定做了一批麵皮。
次日午後,交付餘款收了東西,曹景延未作停留,直接離開黑市。
三人剛走出外穀竹林不遠,前方迎麵走來一男一女兩名修士。
其中男子一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麵孔,煉氣圓滿境,女的則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煉氣四層,二人都穿著獸皮棉襖,作獵戶裝扮。
曹景延腳步一頓,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