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兩刻,皎皎明月懸空,繁星點點。
曹氏祖地,齊陽峰。
見長虹飛來,曹景琪和方小樹同時站起,騰身迎去,前者邊叫道:“哥!怎麼樣?”
彙合一處,曹景琪掃了眼被元氣鎖鏈捆住的三人,愣了下問:“哥,他們犯什麼事了?”
曹景延滿麵寒霜,沒有應聲。
曹景琪又看了眼手持長槍的陌生少女,轉瞬便猜到大概,看向曹景深鄙視道:“狗改不了吃屎!”
長虹落在主峰廣場高台上,曹景延將曹景深三人丟在一旁,抬手朝左側揮了一記,血紅色的劍光化作一根粗大的柱子,撞擊在一口大鐘之上。
當~當~當~
鐘聲響起,震動山野,傳向齊陽峰的每一個角落。
曹景琪和方小樹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霎時間,一道道身影從群山各處飆射而起,紛紛飛向主峰廣場。
曹景延道:“小樹,召開族會,全族上下,隻要在祖地和曹城的修士,全部得到場,所有人!”
“是,公子!”方小樹抱拳應了一聲,騰空朝主峰大殿飛去。
曹景琪猶豫了下,傳音道:“哥哥,怎麼了嘛?可是曹景深又欺負女修士了?這樣驚動全族,是不是不太好……”
曹景延偏頭看去。
曹景琪對上兄長的目光,不由得心頭一跳,立馬將話憋了回去。
一旁的齊夏至也內心忐忑,沒想到事情會上升到這個地步。
此刻,廣場上已彙聚上百人,一個個不明所以,傳音議論互相打聽,但看高台上曹景延的臉色,和三個禁錮倒在地上的人,便知不是好事。
少頃,族長曹承平和大長老曹元猛聯袂而來。
前者環視一圈,甩袖朝曹景深冷哼一聲,問:“老六,出什麼事了?”
曹景延反問:“湯禾齊家搬來曹城了?”
曹承平微微頷首,歎了聲道:“當年齊家祖地被破,幾乎滅族,因為曹長佩與曹氏的關係,齊家上下掩護突圍,最後隻活下來十幾人,跟著曹長佩遷至曹城。”
“不過因為早年陳家的事,曹長佩自知齊家理虧,隻是剛到的時候登門見了一麵,之後便沒再主動上前,這些年我也沒怎麼關注齊家的情況。”
說著,曹承平看向場內唯一陌生的粉裙少女,問:“姑娘是齊家後人?”
齊夏至躬身施禮道:“見過曹族長,晚輩齊夏至,齊氏十九代子弟。”
曹景延看去問:“齊家現在誰主事?”
齊夏至拱手道:“回景延表兄,正是祖奶奶曹長佩。”
曹景延道:“將她請來!”
齊夏至咽了咽口水,收了長槍法器,取出符籙傳訊。
此刻廣場上增至五六百人,還不時有長虹飛來。
曹元鴻飛落近前,一腳將兒子曹景深踹得吐血,罵了聲‘混賬東西’,看向曹景延道:“六哥,儘管處置!”
曹元存和梁詠晴夫婦緊隨而至,走到兒子身旁,後者拉著兒子的手臂,傳音問:“延兒,出什麼事了?”
曹景延環視一圈道:“大長老,族長,二長老,三長老,我曹景延在曹氏說話能管用嗎?”
曹承平氣得人都要爆炸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曹景深,翻手遞出一塊令牌道:“景延,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
隨即,大長老曹元猛、二長老梁詠晴、三長老曹元鴻,以及曹景琪紛紛遞出長老令牌。
曹景延神識一掃,探手從廣場東側的鬥戰堂拘禁來一把椅子和一張桌案坐下。
曹氏一眾高層互相交換目光,一個個表情凝重,默默走下高台,隻剩下坐著的曹景延和站著傳訊的齊至夏在台上。
台下眾人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廣場,除了傳音波動和長虹呼嘯聲,無人敢開口說話。
不多時,方小樹去而複返,落在曹景延身旁,躬身附耳傳音道:“公子,除了範老,都通知到了,一炷香內可到齊。”
曹景延淡淡道:“不急。”